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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她輕輕喚了一聲。
林阿姨轉過頭,看見她就笑了笑,「阿美回來了。」
她頓了頓,又沖佔銳打了個招呼,「這是佔銳吧,快進屋吧,阿聲等了半天了。」
她說完就上前來接過了他們手中的行李,餘美人笑笑,「林姨,我們自己來吧,你小心閃了腰。」
「沒事沒事,你們也累了。」林阿姨擺了擺手,到底拗不過餘美人,只是分擔了一個小包,餘下的仍舊是佔銳自己拎著。
餘美人一進門,就看見餘聲站在沙發錢,雙手放在胸前握著,看見她進來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猶豫了片刻才小心的問道:「小姑姑……回來了?」
餘美人的心裡猛地一酸,她們上一次見面,是在餘父和餘母的喪禮上,而那次回國,她也只待了短短一個星期不到,彼時餘聲太過悲痛,直至她重返澳洲,她們姑侄倆都沒說上幾句話。她覺得無從安慰,縱然她同樣悲痛於兄嫂的猝然離世,但那種悲痛和餘聲的卻是不一樣的。
於餘聲而言,父母的離世,無異於天塌地陷,簡直是剜心之痛。
餘美人想過要不就留下來吧,陪著她一起渡過這個難關,可是她思來想去還是決定回澳洲去,大約是她太過自私,只想著如果阿聲開口她就留下來,可是從始至終餘聲都沒有提過哪怕一個字,只是說:「餘美人,我就剩你一個親人了,你在國外要好好保重身體。」
她的嘴張了又張,可是最後只是道:「我回趟祖宅,請三叔公家林阿姨來照顧你,她兒子生病去世了,現在是一個人住,和你在一起互相有個照應,好不好?」
餘聲說好,到了機場,餘美人又變卦了,問她:「阿聲,你和我去澳洲吧,我照顧你。」
「不了,美人兒,你不屬於老街了,可是我是那裡的,從我出去讀書的那天起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我要回來的。」餘聲面無表情的說著這樣的話,然後又勉強笑笑,「我會努力把玉露堂經營下去的。」
後來的日子裡,餘美人不知道餘聲熬過了怎樣的難關將玉露堂經營成如今的模樣,正如餘聲永遠也不會知道她在異國他鄉的夜晚裡如何哭得肝腸寸斷和愧疚難當,她只知道,每一年餘聲將她鍾愛的太平猴魁寄給她時,她總要同別人炫耀,「看,我侄女兒特地寄給我的,正品太平猴魁,老貴了!」
這三年,她們各自在自己的世界裡品味著失去親人的痛苦,不知道會不會有那麼一刻埋怨對方的離開或是拒絕,但在血脈相連面前,這些小心思就變得無關緊要了。
她眨了眨眼睛,大笑著道:「什麼小姑姑,要叫美人,別把我叫老了!」
聽到熟悉的語氣和句子,餘聲終於忍不住撲了過去,緊緊的抱住餘美人的脖子,將臉埋在她的肩膀上,聲音變得哽咽,「餘美人,你怎麼現在才回來,都三年了……你都不想我的麼……」
「哎哎哎,你不要把鼻涕留在我的衣服上啊,這是新的啊,老貴了……」她想笑話她,可是到最後,語氣也變了腔調。
她停了下來,靜靜的抱著餘聲,抬起一邊手輕輕的摩挲著她的頭髮,半晌才平復了情緒,笑著道:「這麼委屈,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告訴我,我讓你小姑父去揍他。」
餘聲聽到「小姑父」三個字,猛地抬起頭來,而在一旁看著她們的佔銳,則是目光飛快的閃了閃。
這次回來,餘美人並未告訴他除了工作以外還要做什麼事,甚至沒有提過要在餘家住多久,可是現在看來……
「哎呀,真丟人。」餘聲看了一眼佔銳,見他微微笑著,忍不住紅了臉,嘟囔道。
佔銳聽見她的咕噥,忍不住笑了起來,突然想起有一次餘美人醉酒,伏在他的懷裡一邊哭一邊上氣不接下氣的叫著「阿聲」「阿聲」,她對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