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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心緊了緊,垂著頭上前,在烏氏左側下方的圓凳上,挺直脊背坐下了。
過了一陣,姨娘們全部到齊,烏氏訓了幾句要伺候好老爺的話,便讓姨娘們回了自己的院子。
七月沒有動,她被賜座,照著慣例,烏氏要留下她有話說。
等到姨娘們都走遠了,烏氏伸手喚七月:「到這裡來。」
七月頓了下,起身走上前,烏氏伸手用力拉她的常袍下擺,七月被她拉得身子跟著頓來頓去。
烏氏的眉頭皺得更緊,盯著七月腰間些許的皺褶看了陣,最終放棄了。
綢緞料子金貴,下水洗了幾次之後,粉色失去了原來的鮮嫩,坐一陣之後,深深淺淺的褶皺,看上去更加明顯。
烏氏問:「宮裡選了秀,聽你阿瑪說,這幾日就要有結果,規矩你可有落下?」
七月規規矩矩答道:「女兒沒敢忘。」
烏氏神色滿意了幾分,說道:「可不能忘了規矩,你阿瑪是尚書,無論你被撂了牌子,還是指婚給哪家府上,嫁人之後,斷不能丟了兆佳氏的臉面。你弟弟在外面讀書做學問,省得他被同窗在背後指指點點。」
關柱在學堂裡讀書,書讀得不大好,今年已經十一歲了,才讀完一本千字文,騎馬射箭也平平。馬爾漢卻對他寄予厚望,盼著他能考個功名出來。
馬爾漢今年已經七十歲出頭,在大清已算長壽。現在也不比剛入關時,旗人隨便都能領到差使。
關柱還小,若是大一些,就算讀書不好,靠著馬爾漢的恩萌,還能進宮當個侍衛。
馬爾漢著急得很,烏氏夫唱婦隨,她主內,只能束縛著女兒們,嫁了人的,要在婆家伺候好公婆夫君,多關心弟弟。
沒嫁人的七月,則要謹守規矩,以後嫁出去,不能讓兆佳氏沒臉,影響了關柱的前途。
烏氏說道:「以後你嫁了人,你弟弟就是你孃家唯一的支撐,可不能丟了你弟弟的臉。先前你阿瑪還問我,說是你跟在我身邊學了大半年的中饋,雖說已經會看帳算帳,學而不思則罔,斷不能懈怠。我想著也是,打明兒起,你每天再來跟著我學上半日。」
七月這一年裡,只在逢年過節時見過馬爾漢,除了請安之外,從來沒有多說過另外的一句話。聽到他居然提到了自己,七月深感惶恐。
再聽到要每天來見烏氏,七月先前吃下去的餑餑,在胃中來回翻滾。
七月記性好好學得快,以前就拼了命讓烏氏滿意,最終得以不用再每天來正院。
七月絞著手指,最終,低低地應了。
烏氏打量著她,忽地臉上浮起了笑,招呼嬤嬤端來沙琪瑪,說道:「吃吧。」
七月不喜歡吃沙琪瑪,油膩膩又黏糊,她看著盤子沒有動。
烏氏和顏悅色說道:「吃吧吃吧,瞧你這小身板瘦得,多吃些,仔細以後不好生養。我是你額涅,你聽我的,我都是為你好。」
七月以前告訴過烏氏,她不喜歡吃沙琪瑪,不過烏氏當做沒聽見,只一個勁勸她吃。
見到烏氏沒有放棄的打算,七月拿了一塊在手上,沒有動。
烏氏見七月拿了沙琪瑪,便沒再多說,臉上的笑容更深了些:「今日是你弟弟生辰,晚上的時候你過來我院子用飯,你阿瑪早先進宮前,還跟我提過,讓你一定要來。」
今天也是七月的生日。
七月靜靜望著烏氏,她臉上的笑容,明明那麼真切,卻又好似在晃蕩。
七月嘴動了動,最終鼓起勇氣說道:「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屋外候著等著回事的婆子,烏氏朝外看去,滿臉的不耐煩:「你一個姑娘家,過什麼生辰,與你弟弟爭風頭,真是不懂事,回去吧,我忙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