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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紅宮牆上,不施粉黛的王后嬰貞佇立。身骨瘦弱,衣袖於強勁風中翻飛,猶如搖搖欲墜的風箏。
&ldo;我們出宮了嗎?&rdo;虞子衿問。
&ldo;嗯。&rdo;
&ldo;再也不會去了是嗎?&rdo;
玄北又嗯了一聲。
於是虞子衿用力地看一眼嬰貞,把整個王宮中最深情又聰慧的女子面貌銘記於心,再也不回頭。
再也不會遇到如此至柔至剛、至善至狠的嬰貞了。明明選擇王后之位不再愛,卻在此時此刻換上尋常女子裝束,不知想生死相隨還是也指望過玄北帶她一同走。
她對玄北情深似海,但玲瓏剔透絕不糾纏。
再也不會有這樣的女子了。
虞子衿想著,沒有告訴玄北城牆上有人遙遙目送他走遠。
不要再讓任何人事物絆到玄北了吧?
嬰貞必然也是如此打算,才沒有出聲。
自由的馬歡快地跑,把繁華如舊的街市一股腦兒甩在身後,往荒涼的城郊村莊跑去。
虞子衿疑惑地問:&ldo;我們去接戈穎和卓瑪拉嗎?&rdo;
以防萬一,二人半月前提早出宮,此時似乎在別處等著他們。
玄北搖頭,&ldo;去告別阿寥萊。&rdo;
虞子衿含糊哦了一聲,到了竹屋立即迫不及待地跳下去。推開門卻不見人。
&ldo;白鬍子!&rdo;
虞子衿一邊將小小屋子翻個底朝天一邊叫喊:&ldo;白鬍子出來!&rdo;
不見其人。
&ldo;白鬍子去哪裡了呀?&rdo;虞子衿撅著嘴,發覺玄北一動不動站在木桌前。
他們曾在此把酒言歡。
&ldo;我們要等他嗎?&rdo;虞子衿有點捨不得這個古里古怪的老頭,苦苦思索如何告別。
玄北淡淡笑道:&ldo;不用。&rdo;
&ldo;不等?我們不和他告別啦?&rdo;虞子衿歪頭。
&ldo;他走了。&rdo;
玄北注視著前方,阿寥萊之妻的牌位不翼而飛。
六月時節,他問:若有一日新王替舊王,先生將如何?
阿寥萊答:無論何人成王,與天下百姓無幹,則與他無幹。
玄北便以為他也不中意他這個無為王。然而,立志輔佐明君治天下的老頭,分明與虞清安君子之交,卻帶著妻子亡靈離開上京。這是否意味阿寥萊對他並非毫無情誼?
細細想來,顏諸倒也提過幾回人老不中用,是時候出宮過幾天好日子等死了。他信以為真,特意為顏諸留道旨意可出宮。
也不知顏諸是否同樣不願伺候別人去了?
更多情形浮上心頭。
決塞離京前主動將妻兒送來,以證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都銘問他江山美人孰重。
八年前玄北提拔都銘做主帥,都銘聲稱報答,詢問他的志向在何處。
一統江山或是榮華富貴?
其時候玄北介於王位紛爭,勞累不堪。思來想去無言以對,只答尚未尋到真正心意所在。
&ldo;待得大王尋得心意,末將萬死不辭。&rdo;
冰天雪地裡,天下最吝嗇言語的都銘口吐豪放言語,叫玄北結結實實吃了一驚。
如今他答心意重,都銘既記得也明白他的心意。
如此看來,人生近三十載不算一塌糊塗。
玄北鬆了一口氣,積壓已久的煩悶消失殆盡。
再上馬後,虞子衿來來回回討問阿寥萊去了哪兒。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