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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不吃,恩仇不計,天大的事兒在他這也能給你揉一揉成圓糰子搪塞過去。
虞子衿只問:&ldo;老先生什麼時候來呢?&rdo;
一時半刻等不到老先生,光等到一桌佳餚。
不吃白不吃。虞子衿自顧自埋頭扒拉吃食,完全不將牯夏拉放在心上。
牯夏拉有一下沒一下品茶,目不轉睛凝視虞子衿。
&ldo;玄北待你可好?&rdo;他問,口吻宛若出自孃家人的關懷,那樣自然親暱。
這份親熱勁與虞子衿還真是不相上下,是渾然天成的,不摻假。
這玄北二字裡藏著尖銳的不尊敬,輕輕巧巧地從口裡吐出來,過分隨意。
虞子衿眨眨眼,含糊不清地回答:&ldo;挺好。&rdo;
&ldo;一時好並非一世好。&rdo;牯夏拉笑得輕淺淡描。
虞子衿有些篤定地回答:&ldo;我好看,也不跑,他便一直待我好。&rdo;
&ldo;你倒是‐‐&rdo;牯夏拉褪下一點表層溫淡,籠罩上點興趣盎然,&ldo;有趣得緊。&rdo;
虞子衿與牯夏拉這人僅有目光碰撞上幾回,唯一印象是鮮黃平安福包與玄北汨汨冒血的傷口,看起來活像是個小窟窿,皮肉都被挖去,空空蕩蕩一塊。難看極了。
他掂量著不該直問福包的事,更不該問其他。
是天生靈性告誡虞子衿:你鬥不過他,可不能在他面前不管不顧地胡說一通。你不能直白了得跟他說,也不能繞著說,繞不過他。
獨獨得聽他說、引他說才行。
虞子衿心底盤算著歪心眼,口上牛頭不對馬嘴對一句:&ldo;玄北待你不好嗎?&rdo;
&ldo;玄北何曾待兄弟好過?&rdo;
牯夏拉答:&ldo;昔日太子賞識他,如今囚在地牢多年不見天日。戈敏與他共長多年,最終死在他手下。本王與達魯或早或晚也要叫他砍去腦袋,能好到哪去呢?&rdo;
牯夏拉說著話時神色淡然自若,好似在談論天色一般面色無異。
&ldo;他不會無緣無故砍你腦袋呀。&rdo;虞子衿天真地回。
&ldo;人吃魚肉殺雞鴨可要理由?&rdo;牯夏拉悠悠道:&ldo;在他眼裡,人命如豬狗,哪需要理由殺?玄北十歲起殺乳母,十二三上戰場,雙手鮮血累累,屠盡婦孺也少有心軟。更何況我這人活著就礙他眼,自然要想著法子殺我的。&rdo;
虞子衿覺著有些奇怪。
這人像是躲在煙霧裡,叫人看不清摸不透的,半點也不像虞子衿腦海里的害人鬼怪,反倒一副好說話模樣。他談及生死怎麼如此隨意呢?對玄北的敵意也若有似無的,像個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人。
比起深沉唬人的玄北,牯夏拉能輕易把人心防拉下來,而後踩在腳底下。倘若再抬頭看,他還是那樣笑,雲淡風輕,彷彿笑遍紅塵人人。
&ldo;你是不是想嚇唬我呀?&rdo;虞子衿停下筷子,疑惑地看向牯夏拉,&ldo;我不怕玄北,你嚇唬我也沒用的。&rdo;
牯夏拉失笑:&ldo;何必本王親自嚇唬你呢?再過不久你便會知了,此時他待你好,權當打發時間的玩物。他日你若威脅他權勢,他將第一個朝你下刀。若那時你還有心活,或許你可來找本王。&rdo;
他說著,不知從哪兒掏出來一個福包玩意兒擱置在桌上,指腹按住,慢慢推到虞子衿眼皮底下,還道:&ldo;聽聞你路上不小心將它丟了,特意再送你一個,攜帶身旁也好保平安。宮廷這般大,即便是有九條命也不夠用的,若沒點依仗,怎好安心呢?&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