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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根紅線已經算不上紅線了,它通體暗紅,個別地方已經發黑,而且不像那兩根一樣柔軟,很多地方都乾涸得扭成奇怪的折線形。
一直很安靜的屋裡突然有了抽氣聲,季晨楞楞地看著眼前的東西,半晌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正當一屋子人大眼瞪小眼時,房間的木門被輕輕地敲響,不一會,微開的門縫裡就出現了老於的身影,他在看見季晨醒著後,立刻鬆了一口氣,大大方方地開門走了進來:「諸位諸位,我剛從我爹那得到了一個重大發現,立刻馬不停蹄給你們把訊息帶來了!哎……這是什麼?」
老於的眼睛也足夠細,當他走到床邊時,立刻就被床單上三條歪歪扭扭的紅絲線吸引,他從床的另一邊探出頭,也不動手,而是伸長了脖子細細地看,突然一拍手,大聲道:「哎這玩意!這不是那什麼……」
屋內的人頓時一驚,跟著他的話異口同聲道:「什麼?!」
「就那個……嗨!」老於立刻在腦袋裡搜刮起來,到嘴邊的話卡著出不來,他比任何人都要難受,「老何,你還記不記得,我小時候曾經有一次,就你給我叫魂的那次,那次還記得嗎!」
何雲起不耐煩地一擺手:「問你這東西呢,你扯那個幹什麼!現在終於想起來認乾爹了?」
「你別打岔!就你救我那次!從那之後,我就對這類的事特別在意,跟著我爹學了不少,也自己到處打聽了不少。這東西……這東西早八百年前就沒人用了,這是種蟲子,叫……叫……」老於又卡在了關鍵的地方,一陣抓耳撓腮,連帶著周圍聽他說話的幾位都跟著急起來。
好一會,他才終於大喝一聲,狠狠一拍手道:「叫血魂蠹!通體血紅,細的跟線似的,不吃葉子不吃糧食,就愛往有靈力仙氣的物件裡鑽,訓練好了就跟蠱一樣,能取人魂魄,但這東西特別脆弱,怕水怕火怕光,你們這幾條是哪找來的?」
老於一邊說著,一般從兜裡摸出一桿筆,挨個點了點,筆尖終於停在了那條黑紅色的線旁,他疑惑道:「怎麼這條……看起來跟旁邊那倆不一樣?那倆看著新鮮些,它……至少得有三年多了吧?」
季晨愣怔許久,終於是顫了一下,驚醒過來,他將老於的話重複了一次:「三年多……」
三年前,就是季晨十七歲,正式成為渡靈者的那一年。
那年他聽了許多人的誇獎,梁樨誇他有天分,梁採薇誇他有擔當,寧安也誇過他,說他很優秀,是天生的渡靈者。可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可以戰無不勝、所向披靡的時候,他因為一次實戰中靈力的損耗過度,突然就發起高燒,失去了意識。
從那以後,身邊的人就把他保護了起來,梁採薇時刻打電話確定他的安全,愛屋及烏的,江清遠也開始把他管得束手束腳,梁樨帶他去醫院檢查過幾次,結果都不盡人意……他覺得自己的優秀還沒持續多久,就被這該死的高燒給斷送了。
他都記不清這三年裡,他有多少次在追著怨靈的路上突然倒地,醒來時,身邊就永遠都是姐姐和叔叔擔憂的臉,和江前輩無休止的囉嗦。
季晨想過,可能是小時候營養不良,也可能是自己獨特的體質,甚至有可能……他本來就沒有那麼強,那些誇讚和鼓勵,都只是處於對他的愛罷了。但他又不甘心,他總覺得自己還能再試試,沒準哪天長開了,長大了,擺脫這層枷鎖,他也可以成為不需要別人保護的,甚至轉過頭來保護他人的強大的存在。
他不願自己的每一次除靈、超度和化解,都帶著親友的擔驚受怕和惴惴不安。這對他來說,對他們來說,都是難以解決的痛苦。
而這痛苦的根源,居然來自於他朝夕相伴的夥伴,來自那把陪他無數次渡過難關的,毛絨絨的旄節。
他的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被背叛的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