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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提到季晨,何雲起的神色又要變了,但老於並沒有停下的意思:「我爹忙活了一宿,人醒了他就回家休息了,你要是……實在著急,讓他老人家休息一會,我下午就去把他接過來,行嗎?」
「沒用的。」何雲起搖了搖頭,終於將手中的薑湯一飲而盡,給老於將前因後果全都解釋了一遍,他盡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但說話過程中還是會出現卡殼,好在老於與他相熟已久,不需要費多大的勁,就從他的敘述當中,將事情的起因結果瞭解了個大概。
何雲起說完,又把臉埋進了臂彎裡,他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解決的辦法,可秦弦現在得了手,一定已經躲得遠遠的,他會把季晨帶到哪裡去?如果只剩下了一具永遠也醒不過來的身體,他又該怎麼辦呢?這一系列的問題在何雲起的腦袋裡纏繞成打結的鐵絲,每當細想都會被扎的生疼。
「不對啊。」沉默了許久,老於終於帶著疑問開了口。
何雲起沒有回答。
老於使勁拍了他一把,道:「哎,不對啊!你剛才不是說晨晨凌晨跑出家門,然後告訴你,那個叫什麼秦弦的,要他的身體,不要他的靈體,那你現在怎麼把他的身體給帶回來了?」
何雲起一怔,猛地從臂彎裡抬起頭來,睜大了泛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瞪著老於。僅僅一個瞬間,他眼中的神色從空洞變成了驚喜,他立刻從地上爬了起來,使勁拍了拍褲子上的藥材渣,他自己爬起來還不算,還一把把老於也給拎了起來。
老於被他激動的模樣嚇得一驚,又怕自己推測出錯令他空歡喜一場,趕忙按住他的肩膀,說:「哎……你別太激動啊,我也就是……也就是突然想到這點。晨晨現在畢竟還睡著,咱還是等下午,我把我爹給接過來,讓他老人家看看情況……你別急,好不好?」
「好,好……」何雲起控制不了自己的表情,眼角明明是向下的,可他卻因為這個訊息咧開了嘴,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自己怎沒想到,為什麼就沒意識到這一點。
兩個親人,一個朋友。那天夜裡,季晨趁亂將何雲起一把扔出病房時,秦弦一定用這三個人的性命作為籌碼要挾過他。甚至可能以何雲起的性命作為第四個籌碼,迫使季晨接受他的要求。
不然季晨絕不會提到靈體和身體這一回事。
何雲起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一聲巨大的「啪」,嚇得老於趕緊抓住了他的手腕,一個勁地勸著「別激動」。額頭被自己拍紅了一塊,可何雲起卻沒有絲毫的痛感,他的眼睛裡全都是失而復得的希望的光。
季晨的身體還在這,而秦弦不會要他的靈體。
那就是還有希望,還有被召回來的希望!也就是說,季晨還能醒過來!
想到這裡,何雲起感覺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又在眼裡翻滾了起來,他彎,坐回凳子上,用力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渾身上下,能被神經牽動的每一塊肌肉都因興奮和忐忑而不停地顫抖。
老於看他這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只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我進去給你打杯熱水,你喝了冷靜一下,一會也去吃點東西。」言罷,便輕輕拉上推拉門。
何雲起點了點頭。
「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他咬著牙,對自己說著,可他冷靜不下來。他經歷過「求不得」,不願再經歷「已失去」,他的自言自語在旁人看來或許瘋魔,但此刻要是再不讓他念叨幾句,他恐怕真的會瘋掉。
雨已經停了,天上飄著成塊的絮狀烏雲,灰得濃重,大概是不會出太陽了。可是在此刻,在何雲起的眼裡,這也比下雨要好得多。他看了一眼手機,已經是上午八點了。這一整夜的折騰,到心頭陰雲被吹淡了的這一剎那,才讓他真正感覺到了極致到脫力的疲憊。
再堅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