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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西私立綜合醫院。
何雲起坐在病房裡的椅子上,端著江清遠買來的咖啡,氤氳的熱氣緩緩蒸騰,升到眼前時已經淡化消散,他的眼睛透過時有時無的水汽,透過半掩的簾子,看向了病床上躺著的人。江清遠站在他的身旁,眼睛與他看向的是同一個方向。
見到醫生時,季晨脖子上的傷已經形成了很明顯的淤痕,而更嚴重的是他左手內側那道長長的傷口,那口子不知流了多少血。外套被脫下的瞬間,已經乾涸到翻起皮的傷口暴露出來。忙前忙後一整夜的梁採薇,終於是撲在江清遠的懷裡哭了一場。與季晨相處了八年,這是她第一次見到她的弟弟受這麼重的傷。
所幸簾子拉開時,那傷口已經被繃帶包裹起來了,鼻尖總有一股碘酒的氣味,怎麼都散不去。確定了情況已經穩定後,何雲起突然站起來,衝著眼睛通紅的梁採薇用力彎下了腰,那是一個標準的九十度。
他什麼都沒說,梁採薇卻看明白了,妝都被花了的姑娘伸手攙起了他,語氣仍有幾分哽咽:「不怪你……是我這個做姐姐的不好,我太不稱職了。」
在等候大夫處理的過程中,何雲起已經將這段時間的事講了個大概,並自動無視了梁採薇二人聽到某些細節時微變的臉色,有好幾次,江清遠都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可礙於梁採薇,他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位未來的姐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抓了抓腦袋:「我說著,他也不可能會著這麼淺的道。那黏在他腦袋後面的怨靈怨氣不大,能力也極小,這就是讓他十五六歲都能打幾十個不帶喘氣的東西,怎麼就……」江清遠說到這,聲音不擴音高了幾度,他立刻意識到這是在病房裡,趕緊又壓低了聲音,自己解釋了起來,「不過也是,那東西最擅長趁虛而入……他這一身的傷,又聽了那混蛋的胡言亂語,一時沒反應過來……」
「兩位,我有個忙,想請你們幫一幫。」何雲起的聲音很低,語氣卻很誠懇,讓身邊的兩人都不由得警醒了幾分,他看了看兩人,愈發誠懇地請求,「找到晨晨過去的東西,幫他證明自己的身份,我知道有些事你們不好告訴他,但是他已經長大了,關於自己的人生和過去,他是有資格去探索的。」
江清遠沒有應聲,他看了一眼身旁的姑娘,似乎在等她的答案。而梁採薇咬住了自己的下唇,似乎連她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做出決定,她眼神猶豫著,深棕的瞳仁從左轉到右,又從右轉到左,每轉一輪,她的眉便深鎖一分。
她最終還是沒有做出決定:「我得回去跟爸爸商量一下,今天的事情。給我些時間……」
何雲起不強人所難,他點了點頭,表示了謝意。
深夜的病房裡,終於只剩下他們倆了。
何雲起坐在床邊,靜靜地看著季晨綁著繃帶的手,猶豫再三,還是將他微涼的指尖攏進了手心裡。
真倒黴啊。何雲起心想著,從遇見他開始,這是第三次了,難道自己真就這麼倒黴,把人家好好的氣運都給帶衰了嗎。
何雲起認為自己很需要安全感,需要季晨還在他身邊的安全感。
他握了一會季晨的手,就將自己那灰撲撲的外套脫了下來,想了想,轉身到病房裡的獨立衛浴洗了個澡,這一身的濁氣,總該先沖洗乾淨,才能去與一個傷員接觸。
然而當他從淋浴間裡出來時,屋內的暖氣正好吹在他的脖子上,昏暗的床頭燈被擰亮了幾分,躺在床上的人睜著眼睛,打量渾身冒著水汽的他。何雲起突然就輕鬆了下來,他緩緩走到床邊,輕輕拍了拍枕頭,說:「給我挪個地方?」
季晨剛想開口,何雲起的手卻更快一步,溫熱的手掌輕輕遮住了那微啟的薄唇,輕柔地說:「醫生說喉嚨有傷,先別說話了,聽我說,好不好?你要是願意給我挪個地方,就眨眨眼,我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