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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似要轉身離去，令子都心中汗顏，忙叫住她。

&ldo;沐青霜，我是當真不知你不識水性的。&rdo;

令子都想想也是後怕，鄭重地向她行了一個歉禮。

他那歉禮實在隆重，尋常根本不該出現在同輩之間。沐青霜被嚇了一大跳，瞪著眼兒往後蹦了出老遠。

&ldo;令子都你什麼毛病!無端端行這麼大禮做什麼?!&rdo;

令子都正色道：&ldo;畢竟我險些釀成大禍，你雖不計較，我卻心中難安……&rdo;

畢竟他也只是個十六歲的少年人，當時義氣上頭，只想著幫賀徵攔著她點以免旁生枝節要誤正事，卻沒周全考慮後果。

這幾日沐青霜在醫官處養病沒來上課，他心中本就愧疚不安，方才又得知沐青霜這回險些因自己的莽撞舉動丟了性命，他的負疚感愈發深重，卻又不知該如何彌補。

沐青霜&ldo;嘖&rdo;了一聲：&ldo;你這人怎麼磨磨唧唧的?一點都不江湖。&rdo;

&ldo;不然，&rdo;令子都認真想了想，誠懇提議，&ldo;下回負重泅渡演練時，你再將我踹下去一回吧?&rdo;

沐青霜沒好氣地笑著擺了擺手：&ldo;我看你不是&l;令子都&r;，分明就是&l;瘋子都&r;。懶得理你。&rdo;

赫山講武堂設在赫山南麓，半隱於山巔。

照規矩，武學生員每年只有夏季與冬季的兩次長休時才能回家，平日未得主事官允准不得擅離，最多偷摸翻牆溜去山下的赫山鎮，打打牙祭放放風。

除此之外，他們若想徹底撒歡，便只有等著諸如負重泅渡、叢林遭遇或實戰騎射這類需到山間場地進行的武學科目了。

熬過兩日經學課程後，他們總算迎來了印從珂的實戰騎射課。

這門課程是百人大課，五個班的學子陸續進入西山校場後，場面立時歡騰得宛如過年。

印從珂出身行伍，授課最重實用，素來不講什麼花裡胡哨的大道理，一進校場就是各種&ldo;慘無人道&rdo;的對抗，完全將這些孩子當做自己麾下的大頭兵，半點不手軟。

偏這些傢伙們很吃她這套。

&ldo;……今日除了要練騎射中的準度之外，還要練膽。&rdo;印從珂掃視全場，笑得不懷好意。

烏泱泱列陣立在土臺下的學子們頓時眼中放光，有人甚至摩拳擦掌地笑咧了嘴。

&ldo;印教頭從不叫人失望，回回都有新花樣!&rdo;

印從珂腳尖往前一送，將一顆小石子準確踢向說話的紀君正。

&ldo;列陣之時，未得將官允准隨意出聲，軍棍杖三!&rdo;

紀君正立刻噤聲，捂著被石子擊中的腹部縮得跟鵪鶉似的;其他人則強忍幸災樂禍的笑意垂下臉去。

畢竟不是真的大頭兵，印從珂倒沒當真叫人來行軍法。見他老實了，便接著宣佈今日規則。

不得不說，今日玩得有些大。

兩人隔著不足百步的距離立馬對峙，雙方背後各一個草靶，各自的目標正是對面那個靶子，每輪各發十箭，以最終總計上靶環數定輸贏。

這就意味著對戰時不但得盡力命中，還需想辦法擋住對面射來的箭。

校場實訓所用木箭並無箭簇，可尾端卻是削尖成箭簇的形狀，雖不致死，皮外輕傷在所難免。

今日非但不能躲，還得想法子正面迎上去擋‐‐

雖說會有面罩、布甲做防護，可人在那電光火石間自有趨利避害的本能，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