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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門是開的,不用從後院繞。
我外婆家的人還不少,都圍著兩個火盆坐著聊天。
“小鵬來了剛好,正聊到你家裡呢”,我三舅挪了挪位置,喊小鵬過去坐著。
我跟小念擠到我外婆旁邊,我四舅遞給我們兩根烤好的甘蔗,“發燒也不知道打電話喊人,小鵬要是沒及時回來,我看你是要燒冒煙了。”
沒搭理他這茬,現在我看見我四舅,心裡非常非常複雜!!!
我啃著甘蔗,啃兩口我看他一眼,真想不出他知道小落和小萍的計劃後會是什麼表情。
“退燒了?”我外婆用手背碰了碰我額頭問道。
“嗯嗯,外婆,今年給四舅安排相親嗎?”
我外婆瞪了我四舅一眼,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過年再說,問了幾家,到時候看看能不能見一面。”
過年再說?意思就是年前不考慮。那小落來得及,她說等我從小鵬外婆家回來的時候,她就實施計劃,爭取在年底搞定,大家開開心心、熱熱鬧鬧過新年。
“你呢,中秋過來看的那兩個聊得什麼樣?他們家裡都還可以,你喜歡哪一個?”
我四舅幸災樂禍地笑了。
呵!我都不屑於跟他計較,年底有讓他頭疼的。
但我外婆這突如其來的問話,我一下子不知如何回她,斟酌老半天才擠出一句,“還早呢,他們不一定能等到我畢業。”
如果可以的話,我儘量不欺騙我外公外婆,他們是真心為我好的。
“哎,說的也是,不過女孩子不愁找不到人。男的就難咯,就像你四舅,每年挑挑挑的嫌這嫌那都不知道想挑個什麼!”
性別不對啊,他想挑個男的!但這話我不能告訴我外婆,她接受不了。
“也許今年就找到合適的了,過兩年結婚辦酒……”,說著我想起個事情,扭頭問我外婆,“四舅他們要守孝嗎?”
“用是用,但靈堂設在你八舅公家裡,他們家守滿一年。我們都分家出來了,守三個月半年的可以了,你就更不用說,她活著對你不好,跪那三天還發了高燒,綽綽有餘了。”
我外婆這話帶有怨念,她剛嫁過來我太姥姥對她不好,對她四個孩子也是不聞不問,毫無幫襯,幸虧我外公年輕時很能幹肯吃苦,日子才慢慢變好。
我三舅他們在聊田地的事,我太姥姥沒交代她剩的那點地給誰種,今天在小雨家吃飯的時候還因為這事鬧了不愉快。
毫不意外,活著都爭,更何況死了。我外公外婆不想爭,但我媽和三個舅舅覺得必須爭,以前我太姥姥當看不到我外公一家,死後卻是他們幾個忙前忙後,哪怕只爭來兩分地都行。
吵吵鬧鬧地聊到十點多,我們才回家。
“小鵬這星期還回你那邊嗎?”走在路上我爸問道。
“不回了,我媽他們到下週二才回來。”
“那明天帶表舅上趟街,去買點東西,這天太冷了,開摩托車手腳都沒知覺。”
家裡要買幾袋膩子粉,趁這幾天我爸在家,把以前的舊廁所,那間小平房翻新一下。
“可以,要趕早?”
“不著急,你睡醒了我們再去,你們幾個舅舅也都在,過來幫忙個半天搞定了。”
我大舅和三舅是孫子輩,得等過了我太姥姥的頭七才能出去,我爸爸是等他們一起。
“我也去,帶小念去買套衣服和鞋子,小孩子長個子,去年的都穿不合適了。”
“是該買,今年估計比去年冷。這兩天跪著的都感冒發燒了,小雨今天也是躺在床上,沒打針不知道退燒沒有。”
“……”
回到家刷牙洗臉我窩回床上,從亂糟糟的棉被裡找到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