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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拉過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將其翻轉過來,目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只見那原本光滑的肌膚上,有著一道細長的傷痕,傷口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周圍的面板仍微微紅腫。
前幾天去滑雪時,他想拉住要摔倒的我,然而由於慣性太大,最終我倆還是一起重重地摔在了雪地上。我沒有受傷,可他的手背卻不知被什麼尖銳的物體給刮破了皮,留下了這樣一道觸目驚心的口子。
“思思,我不疼了”,他把手收回去,嘆息著抱住了又要掉眼淚的我,“哭包,沒談戀愛前還時不時和我倔兩下嘴,談戀愛後反倒沒了脾氣,還容易哭。”
因為害怕失去啊,家裡人都告訴我懂事點才會討人喜歡。
這話是我在心裡想的,沒有說出來,可他真的像能讀懂人心一樣,“思思,我說過的,不用那麼懂事。這幾天你吃睡都不好,卻沒跟我撒嬌抱怨過,很快了,咱們後天就回家。”
眼淚沒忍住落了下來。
其實他們都對我很好,可我就是感覺自己和這格格不入,沒有歸屬感,無法放鬆下來。
“阿鵬,我是不是很矯情很沒用?外公他們很和善,你和秋阿姨都在哄我,出門前我媽也交代過我,讓我嘴甜點,可我還是做不到你們期待的那樣,我……”
他把我壓倒在地毯上吻了上來。
過了許久他退開些,撫去我額頭上的碎髮,繼而雙手捧住我的臉,“思思,看著我。”
我低垂著眼沒動,我不敢,我怕自己崩潰,乾脆閉上眼逃避。
自從踏入這裡,我的內心便如潮水般湧起了無數次想要退縮的念頭。我知道他愛我,可來到這邊後,猶如有一面鏡子,將我與他之間巨大的差距清晰地映照出來。
他外公說的對,他可以成為攪弄風雲的掌權者,而我太渺小了,不過一粒塵埃。我沒有阿叔那樣的能力和魄力,能忽視或者跨越這巨大的差距,在村裡時知道他們有錢,也是親切的,但在這裡,那種距離感彷彿一道高聳入雲的天塹橫亙在我們之間,任憑我如何努力伸展雙臂也無法觸及。
強大的落差感讓我無所適從,硬撐了很久,想方設法地和他打哈哈瞞著他……
眼角溢位的淚水打溼了他的手掌,轉瞬我被他抱起上了樓。
君子玫瑰好像跟了上來。
坐在房間的角落裡,他沉默地把我圈在懷裡,任由我的眼淚浸透他胸前的衣服。
期間秋阿姨打電話喊我們下去吃飯,小鵬讓他們先吃,不用等我們。
哭到後面我腦袋空空,情緒也隨著眼淚流走了一大半,睜開眼對上玫瑰的狗臉,一人兩狗都靠在小鵬身上。
小鵬不出聲我也不敢說話,悄悄抬起手摸了摸狗頭,換來它們熱情地回應。
就這麼沉默許久,我忍不住揪住他的衣角扯了兩下,小心翼翼抬起頭看他,才發現他似乎一直在看著我。
他定定望進我眼裡,嗓音很輕柔,“思思,我也不屬於這裡。我更想在山腳下建一個屬於我倆的小院子,但村裡的閒言碎語會影響到你,他們會拐彎抹角地欺負你。”
“所以我想把你帶出來,沒有很遠的,咱們就在市裡。到時候再買輛你喜歡的越野車,每個月回村裡住幾天,平時就待在我們的小屋裡,我真沒有什麼大志向,只想你陪著我,我們過著屬於我們的生活。”
真成精了。我明明怎麼都沒說,他卻能猜到我為什麼哭,猜到我心裡在想著什麼。
“思思,不管是怎麼樣的你,是你就好。”
這話他說過了,可我情緒低落時總是忘記,沉浸在死衚衕裡出不來。
我不自覺地絞著手指頭,扭捏了幾秒後,湊上去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這次不打算這麼輕易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