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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著那處角落,酒樓老闆接著又道:「葉老四眼睛不方便,以前宴夏每天都會準時來酒樓裡接他回去,不過最近不知道為什麼那小姑娘來得比以前早了。」
蘇傾靜聽著酒樓老闆的話,似是回想起了前幾次與宴夏的見面,眼底的笑意也變得柔和起來。客棧老闆開啟了話匣子,提到宴夏便又忍不住道:「不過他們那一家子,還真是挺奇怪的。」
「怎麼了?」蘇傾不解問道。
酒樓老闆乾脆在旁坐了下來,慢慢道:「他們那一家子是十多年前搬來這鎮上的,那時候那小姑娘才剛出生沒多久,他們一家子又殘又病,我看著可憐,就替他們找了一個住處。」
蘇傾聽出了他話中的意思,於是問道:「一家子?」
「是啊,宴夏一共有四個乾爹乾娘,身體都有毛病,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從前得罪了什麼人才落得這個地步。」
蘇傾撥弄琴絃的動作停了下來,認真聽酒樓老闆說話。
酒樓老闆於是又開始回憶起當時的情形,搖頭嘖嘖道:「宴夏的大爹是個病秧子,成日裡待在房間裡面不肯出來,就連咱們去探望他也沒露過臉,他在這鎮上待了十多年了,好多人連他的面也沒見過。我們也不知道他的病究竟怎麼樣了,他靠喝藥一直吊著命,不過聽說今日來宴夏去抓藥的時候變多了,我猜那人恐怕啊……管不了多久了。」
蘇傾依然低垂著眸子,似有心事,酒樓老闆又道:「她二孃是個瘸子,也是個潑辣性子,每次出來幹活總是搞砸場子,久了也沒人敢敢要了,只能讓她在家裡繡繡東西。她三爹倒是條漢子,什麼都能幹,可惜就是個啞巴。這幾個人再加上一個眼盲的葉老四,你說是不是一家子又殘又病?」
蘇傾無奈笑了笑,酒樓老闆說完了這些,又開始沒完沒了的說起了葉老四在這酒樓裡面說書的那些事情:「葉老四那傢伙的故事也不知道都是從哪裡聽來的,總說些有的沒的,以前還有人喜歡聽他說書,後面大家都聽熟了,來這裡喝茶也就是跟他聊聊天了。」
酒樓老闆喜歡蘇傾這琴師,除了他琴彈得好,也因為他實在是一個很好的聽眾,他就這麼說著,蘇傾便安靜聽著,直至酒樓老闆將話說完,他才又似無意的回眸往那處宴夏平日一直坐著的地方看去,若有所思道:「她今天沒來,會不會出了什麼事?」
聽見這話,酒樓老闆擺手笑到:「能出什麼事?我們這南河鎮一共才多大點,出了什麼事我們能不知道?」
蘇傾搖了搖頭,似乎也覺得自己多慮,轉而不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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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夏的確遇上了一些事,一些他從前做夢也想不到的事情。
南河鎮看來依舊平靜,但若有人有心,便會發現此時從外面望去,某處院落的天空與周圍的天色皆不相同,似乎有什麼古怪的力量禁錮住了一切,將那處院落與整個南河鎮分離開來,將一切封鎖於其間。
那正是宴夏所在的院落。
朝陽的顏色早已經褪去,天空的湛藍被厚厚的層雲所覆蓋,變成了蒼白的顏色。宴夏抬著頭,看著高空之上那一場廝殺,她此生從未想過,自己有一日能夠看到這樣的一場對決,且出手的人,還是她所以為的,從前一直以來都遊手好閒的小爹。
與蘇傾不同,小爹葉題的琴音低沉而肅殺,每一道琴響,皆猶如扣在人心絃之上,顫抖著讓心跳發出擂鼓般的共鳴。那琴音並非刀劍,卻似比刀劍更加鋒利。
小爹飄然而下,扶琴立於宴夏身前,三道人影幾乎是同時飛掠而來,出現在葉題周圍將其包圍。
鬼門三大護法,白髮便攔在葉題前方,三千銀絲隨風而動,在迴響的琴音間不住顫動,與那琴音分庭抗衡,而在葉題的左右,碧眼與紅妝皆已祭出兵刃,方才的一番戰鬥,他們以三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