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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
四人,二扁舟,於這寬廣無邊的江面上猶如碎星墜月色,顯得渺小不起眼。
白清不信相聚是緣,離別亦是緣。於是,他踏上了遙遙無期的旅途,那個十八歲的少年,一去不復返了。
白清獨乘一小舟,而池玖憶曾經的三個門客共乘一扁舟。
許問情、李司寧是不敢和白清共乘一舟的,即使有章如雨在身旁。章如雨不如白清,他做不到風頭一時無兩,逢敵從無敗績。所以,章如雨便同許問情、李司寧共擠一小舟了。
許問情還不算懼怕被外界傳得神乎其乎的白清,尚在何處歸來山時,他見過那個十八歲的白不染,自是不怕。
李司寧當門客不過一年半載,不知二十四歲前的白清是如何的,她只知不遠處一人賞景的白不染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的風術派創始人,定是不肯與白清共處一舟。況且,與其和相識不過幾日的生人同乘,李司寧還是更寧願和自小玩伴至大的許、章二人共處一舟。
章如雨的性格向來不善言辭,見白清有獨坐一船的想法,便沉默了。他該勸白不染嗎?可怎麼勸?又該如何勸?以什麼身份勸白不染?
章如雨當門客的時間比許問情與李司寧更早、更久,他見過拽著池……那個人衣角不語的白不染,見過一腳踢開那個人房門面不紅耳不赤撒謊的白不染,見過堅決要自立門戶與那個人斷絕來往的白不染,而眼前執迷不悟不肯清醒的白不染,他亦見到了。
可以什麼身份什麼方式勸說白不染呢?章如雨也只是白不染這一數不過幾百頁的人生中,一個只有寥寥幾字的過客罷了。一個過客,又怎麼能大義凜然地說,你該走出去了,忘了那個人吧。
章如雨沒資格,許問情沒資格,李司寧沒資格,連教白清一腳踹開房門對池玖憶撒謊的白憶昔也沒資格。
人的一生中會有形形色色的過客,他們或神色匆匆,或安閒自在,或原地踏步,但總之,這些人不過是路經此,又怎能對別人評頭論足,指指點點呢。
他只需要做自己想做的事,至於其他的,又與他何關。
白清是與那三人同道的,他要去江南,去約定中的那個江南,而那三人是要去雲南的,恰巧同路罷了。渡了這江,便是一別了。
李司寧與許問情在船頭打鬧,而章如雨在船尾獨釣。這誰能看出,李司寧鍾情章如雨,章如雨又對許問情情根深種呢?而大大咧咧的許問情則是毫不知情,遲鈍得跟白清有得一比。
打鬧至船尾,許問情大喊章如雨的字,笑著拿章如雨當避處。
“林鐘,幫我啊!”
魚兒早就被驚跑了,章如雨一回首,一身素衣的李司寧便持劍刺來,直刺向章如雨身後左側的許問情。
許問情一躲,半身倒向江面,口中還是喊著章如雨的字:“林鐘!”
許問情能全身而退的,但無論如何,他的第一反應還是喚著章如雨的名字。
章如雨一看,急忙起又側身伸手去拉許問情,人是拉到了,但李司寧一伸腳,趾高氣揚的將章如雨連帶許問情踹進了江水中。
做完,還囂張跋扈的長哼一聲,拍了拍素淨的裙襬,雙手叉腰看著水中猶如落湯雞的二人。
白清一眼未看,對著江中月色吹起了陶笛。
那吹奏的究竟是舟中獨一人,還是相思之情?
無人能知。
一上岸,白清便與那三人分道揚鑣了,而許問情擰著溼衣,笑著說:“好啊,下次有緣再見!”
這緣,可狠心呢。
今日一別,再見己是殊途人。
落葉他鄉樹,寒燈獨夜人。
……
白清去了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