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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卿安本不想理會,可那些梵文入體,竟開始洗滌她體內的雜質。
凡人吃五穀雜糧,體內自有些雜質。
雖說不亞於愚公移山,可好歹也算件好事,祝卿安靜靜等雲瀾結束祭祀,頷首致謝。
“多謝。”
“不必。”雲瀾靜靜她,聲音裡莫名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此事我會令人不能聲張,待你能真身見人時,再由你的意思。”
他看出來了。
即便雲瀾以白紗掩目,祝卿安也無比確定,他能看見自己如今的模樣。
祝卿安的相貌一日比一日像前世,現下除了身材還有些發福之外,簡直和前世一模一樣。
但她不在乎。
只要寧國侯府的人眼瞎,以為她是個廢物便好。
雲瀾似乎是來此有事,留下句話後便匆匆離開了。
國師有話在先,在場的人也不敢煩祝卿安,皆四散觀賞剛剛盛開的佛蓮。
倒是寧國侯府,突然急匆匆地派人來找祝卿安,說是府中有急事,叫他們回去。
蓮池中的黑蓮還在,穆謹行的狀況雖然好了許多,但卻仍舊整個人懨懨的。
祝卿安只得套了個障眼法,將人帶上了寧國侯府的馬車。
“府裡得了訊息,太子病重。”祝老太太臉色陰沉,摩挲著手裡的柺杖。
“據說太醫院的都去守了三日,官家身邊的近衛已領了密令開始在民間蒐羅神醫了。”
謝以蘭一愣,而後面色悽悽,拽著帕子不出聲。
祝卿安將腿伸得老遠,讓穆謹行靠在自己肩上。
“太子病重又如何,又不用咱們陪葬。”
“蠢貨!”祝老太太手中的柺杖重重落地,“與你爹爹交好的林家也回了話,說是官家有意儘快下旨讓太子完婚,好沖沖東宮的病氣。”
從前太子妃的位置有多吃香,如今就有多惹人嫌惡。
若是之前也就罷了,可如今蘭兒是大師親點的福星,連佛蓮都為蘭兒盛開,叫她如何能捨得!
幸好如今聖旨未下,一切都還有餘地,只要在下旨之前為蘭兒定一樁親事,一切皆可迎刃而解。
“姐姐,吃豆包嗎?”車廂被人敲了敲,紗簾外,餘松韻眼巴巴地捧著個油紙包遞了進來。
祝卿安神態自然接過油紙包道了聲謝。
車內的幾人神態各異,被障眼法遮住的穆謹行低著頭,尾指的白玉戒指快被他轉出火星子了。
而老太太則是破天荒地掀開紗簾,看了看車外騎馬同行的餘家兄弟。
一道精光在渾濁的眼底一閃而過,她拍了拍謝以蘭的手,心裡已有了計較。
車剛到寧國侯府,祝卿安便姿勢奇怪的第一個跳下去,火急火燎地離開了。
雖說有障眼法,但還是早點回自己的院子為妙。
她領著人一路小跑回院子,喝了一大杯茶後才喘勻氣,吩咐知夏給穆謹行收拾一間屋子出來。
穆謹行脊背挺直,坐在石桌旁思索片刻,開口道:“還是不了,祝姑娘還未出閣,若是被人誤會了那就不好了。”
“哦,那你走吧。”祝卿安老神在在,端著茶啜飲,“你離我三丈遠必定倒地。”
穆謹行身子一僵,乖乖坐回原地,也端了杯茶學著她的樣子慢慢喝。
今日回來的本就晚,祝卿安在侯府裡又不受待見,用的東西都只有一套,知春找了半天,也沒湊齊一整套寢具。
“那我回無為院取吧。”祝卿安一錘定音,熟練地在牆上開了扇門,拉著穆謹行便出去了。
“父皇今日收到軍報,北境金人蠢蠢欲動。”月光如水,穆謹行突然開口。
“哦。”祝卿安懶懶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