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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是我遠走高飛的唯一的機會。我相信,我有能力考上大學。雖然不一定能考到北京,但我遠走高飛的目標也不只有北京的清華和北大,其它任何城市的大學也行。
都說高考是“魔鬼訓練”或“黑色的七月”,每個人都爭分奪秒地學習、複習,恨不得把一分鐘掰開當做兩分分鐘用。我卻一點都沒有這種感覺,反而覺得時間走得太慢了。
進入高考那年,儘管我也非常的忙碌,但我一心渴望和期待高考的那一天能儘早到來。
遠走高飛這份渴望的心情隨著年紀的一天天的增長,而且一天比一天強烈。老實說,我不是為了儘快實現爸媽寄託在我身上的夢想,而是因為我想離開爸媽和這個家獨自生活。
我甚至想,我走得越遠越好。
可是,十七歲高考那年,我沒能考上北大或清華。但我爸媽依然很以我為榮,因為我考上了我所在的南京市最好的大學。
當然,我也沒權利在報考志願表上填寫志願。像填寫報考志願這類事情,向來是中國父母的權利,但這權利是莊嚴的、鄭重的、折磨人的。同時,填志願表又是一場巨大的賭博。中國的孩子也十分願意將這項重大的事交給父母去辦。
賭博於身心有害,這是慣常的訓誡。大約父母們都不願意看到自已的命根子的身心受到傷害,所以大義凜然的接納這樣同命運聯絡在一起的鄭重的事兒,很有些悲壯。但又害怕得罪了子女。猶其象我這樣的獨生子女,他們唯一的命脈、財產或血統的繼承者和延續者。
填寫志願表時,爸媽還是會以鄭重的、民主的態度嚴肅地徵求我的意見。這只是趨於形式。
爸媽問我:“你的志願在哪裡?”
我不直接回答說北大或清華,直接就說:“北京!”
爸媽一聽就明白我說的北京就是指清華或北大。只是“哦”了一聲,就不再說什麼了。我想爸媽會給我填這兩個地方的吧?我從未表示過懷疑,我也看到他們的確是按我說的在家裡填寫了第一志願是:北大,第二志願是清華。
可是,在關鍵時刻,爸爸對我作了最精細的評估。儘管連包括老師在內都認準我能考上清華或北大,但一向信任老師的爸爸卻在填寫志願的時候懷疑老師的判斷和眼力了。
我如願的考上了爸爸為我報填的南京一所一類大學。
爸媽很興奮也很自豪,像賭徒賭贏了一場大局一樣得意。
有一天我聽到爸對媽媽說:“幸虧沒聽老師呀、你呀和兒子的話,要是報考北大和清華,咱家洛科哪能讀到一類大學?”
後來我才從報紙上看到,我的高考總分數離北大和清華的分數線足足差了四分。半分都能“槍斃”了千而八百的人,何況四分?
可想而知,爸爸和媽媽在為我報寫志願時很捏了一把汗,猶豫、彷徨、懷疑、自信……
從我的分數來看,我不得不相信爸爸是對的。
但我仍然感到非常的有些沮喪。因為我的青年期還得在我自已的城市裡度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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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和夜色
第五章
考上大學的暑假格外的漫長,但我卻過得相當愉快也相當傷感。爸媽在我高考前就許諾,說只要我考上了大學了暑假想怎麼玩、想到哪兒去玩都可以。
暑假期間我哪兒也沒去玩,只在南京市裡轉了轉。當然不是我一個人,還有代星兒。我幾乎每天都和代星兒一起的。我喜歡暑假和她在一起怎麼就比在學校的時候要多些呢?我想,我是真的喜歡代星兒了。
代星兒沒有考上任何一所大學,連二類、三類大學也沒考上。這倒出乎我及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唯一不出她本人的意料之外。代星兒學習成績從來都不在我之下。可結論是殘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