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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在深夜痛哭過的人不足以談人生。有些人的深夜痛哭卻比別人來得早,來得更猛烈。
祁樂意想了想,輕手輕腳下樓,直奔王躍哲的宿舍。
幾分鐘後,王躍哲一個人摸上了天台。
祁樂意知道自己很自作主張,如果今天在天台哭的是他,他會恨透那個無意中偷聽到還多管閒事讓別人來安慰他的人。
少年人剛強又脆弱的自尊心接受不了這樣的憐憫。
但祁樂意偏偏是那個剛好路過的人,也是那個已經度過了年少時期的人。他就是這麼自作主張地認為,人在最脆弱最孤獨的時候,得到點善意的陪伴,總是好的。
曾經,他最脆弱最孤獨的時候,也是硬生生地熬了過來,以一股舉世無雙的悲壯和自豪感動了自己,自覺值得立一座豐碑。然而歲月拉得越長,越是從遙遠的地方回頭看,越是姍姍來遲地醒悟,如果重來一次,他真的渴望那些溫暖。
第二天王躍哲就出現了黑眼圈。他昨夜熬了半宿。在飯堂碰面時,裴敘拿他的黑眼圈打趣,祁樂意和他默契地對視一眼,沒有追問。
很快,祁樂意發現,別人那晴天一道雷劈固然要命,他這一場冬夜的綿綿細雨也不好受。
8月9日晚8點,《少年派》第四期正片上線。祁樂意看完一遍,陷入沉思。
7號宿舍全體都安靜下來,沒人敢提及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第四期正片裡,祁樂意一個鏡頭都沒有。
一個能稱之為鏡頭的畫面都沒有。
他的出現,不是給別人特寫時旁邊被剪了一半的臉,就是某個角落裡可能連頭都出了框的模糊身影。
連雷汪也不敢提,打了個電話來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祁樂意只好假裝他還沒看最新的正片,明天就是二公的正式舞臺了,他加緊排練還來不及呢。雷汪稍微安心,鼓勵他二公好好演,他現在的排名已經穩進前35,如果二公拿到加票,就是錦上添花,拿不到也沒關係,權當是又一次曝光機會。
王躍哲又大晚上地過來7號宿舍串門,東拉西扯,假裝不是為祁樂意二來。對於廣告換人一事,祁樂意始終沒主動提過,但這又不是什麼機密,拍廣告的其他練習生回來一說就全知道了,那時大家都沒太當回事,純粹地以為可能就是祁樂意還不夠火,這種糟心事誰沒遇到過幾次,習慣就好。
直到今晚第四期正片出爐,跟祁樂意比較熟的幾人都隱約嗅到了不對勁的氣息。
但沒人敢直接問,兄弟你得罪誰了。
於是幾人只好瞎幾把閒聊。沒營養地扯了一通,祁樂意忽然問:「你們為什麼想當愛豆?」
所有人都一愣,對祁樂意突然切換走心模式毫無準備。
裴敘永遠肩負著身作為隊長身先士卒的覺悟,說道:「也沒想過為什麼吧,小時候看到別人跳街舞,覺得很帥,一下子就喜歡上了,就也學著跳,後來學校的文藝匯演都找我上……」
從接觸街舞的那天起,他就完全沉進了這件事裡,成績本來就馬虎,這之後更是慘不忍睹,一落千丈,成功地從中游退化成了萬年墊底,一天天就跟外邊那些跳街舞的哥們混在一起。
家裡人不知道的是,裴敘瞞著他們參加過大大小小各種街舞比賽。18歲那年,成年的裴敘膽兒肥了,跟朋友偷偷出了遠門,去參加一個全國級的街舞比賽。比賽沒拿到冠軍,倒是被經紀公司勾搭了。
裴敘當時沒想太多,他喜歡跳舞,他享受舞臺,而經紀公司花錢養著他讓他天天跳舞,這就是夢想具現化的模樣。
裴敘放棄了大學錄取通知書,將自己賣身給經紀公司,把他爹氣炸了肺,揚言要打斷他的狗腿。裴敘仗著經濟獨立悍然離家這幾年,跟家裡的關係很微妙,他爹還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