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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鴻羽此時平躺在床上，一直睜著眼看著陸曉，想從他臉上找出些什麼。
可是陸曉已經回到最開始那個淡然淺笑的狀態：&ldo;我去洗漱，你起來穿衣服，下去吃個飯吧，我有些餓了。&rdo;
這個帶有寬慰性質的吻並沒有讓江鴻羽有些泛苦的心裡回甘。
那句話有那麼重麼。
江鴻羽掀開被子也下了床，一邊穿著衣服，一邊想著。
他對陸曉說喜歡，陸曉也對他說了喜歡。
可是他對陸曉&ldo;提到愛&rdo;，陸曉說&ldo;太重了&rdo;。
即使是一句爛大街的情話，還並不算自己真正意義上說出來的。
他不知怎麼地，想起周飛之前給他說的那句話&ldo;我們這個年紀，能有多喜歡呢&rdo;。
能有多喜歡？喜歡到愛不行麼？
江鴻羽想到這勾著唇笑了笑，他不喜歡在一件事上強加一些條條框框，好像一定要滿足這個條件，這個事情才成立一般。
人的情緒本來就是主觀的。
我上一秒喜歡你，
下一秒愛著你。
衝突麼？矛盾麼？重麼？
下樓的時候院子裡還是一片寂靜，其他人都還睡著。江鴻羽和陸曉想去後廚找點吃的，結果發現周飛已經在裡面做早飯了。
周飛給他倆各自盛了一碗粥，自己繼續在廚房準備小菜。
江鴻羽和陸曉坐在院子外的小桌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吹著勺子裡滾燙的熱粥。
江鴻羽想了想，還是忍不住了，放下勺子，盯著面前那個安靜喝著粥的人：&ldo;陸曉。&rdo;
陸曉抬頭：&ldo;嗯？&rdo;
&ldo;你覺得喜歡和愛有什麼區別麼？&rdo;
院子裡還有些霧，整個場景就跟江鴻羽問的那個問題一樣，有些迷幻。
&ldo;拿面前這碗皮蛋瘦肉粥做個比喻&rdo;，陸曉呼了一口氣，放下勺子，&ldo;喜歡就是每次喝著它，都覺得特別好喝；愛就是某一天我覺得它不好喝了，但我還是每天都會喝它。&rdo;
&ldo;你那說的不是愛&rdo;，江鴻羽搖了搖頭，&ldo;如果你覺得不愛喝了，還每天喝著它，那是因為習慣，因為責任，因為來自外界的或者來自內心的道德束縛。&rdo;
江鴻羽繼續說著，他的表情特別認真，在這個迷幻的場景裡，他好像就是一個清醒著闖入夢境的人。
&ldo;至少，在愛情裡的愛，不該是這樣。&rdo;
&ldo;對我來說，愛就是，我十年如一日喝著這碗粥，可是我每次喝，都會發自內心地覺得，它特別好喝，在每個一樣的早晨，都能喝出不一樣的感受，然後又比前一天，更愛喝這碗粥。&rdo;
&ldo;陸曉，我的愛，就是這樣的。&rdo;
22（下）做人沒什麼優點，就是比較酷。
清晨的風帶著浸骨的寒意，透過皮肉，冷的舒慡。拂面而過，似乎把此刻還覺得有些迷幻的陸曉吹醒了幾分。
他倆坐在院子裡這麼一會兒，卻遲遲看不見有太陽出來的跡象。
天上有厚重的雲，像散不開似的，綿延開來，如同某些情緒一樣，壓的人心裡有些發毛。
&ldo;我之前沒有談過戀愛，你也沒有&rdo;，江鴻羽微微蜷著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在這個早起還有些寂寥的院子裡，敲擊聲顯得有些突兀，&ldo;但沒有誰規定要到什麼一個年齡，或者一定要走過多少歲月，才有資格談這個字。&rdo;
&ldo;但是你覺得現在談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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