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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去了隔壁的房間清洗、檢查跟記錄，大伯母跟著一起，鬱清落才留下來陪著鬱可歡。
眼皮眨巴著，鬱可歡其實什麼都沒聽進去、也聽不見，她就像是做了一場不真實的夢，閒魚一般由人擺佈，意識整個都是混沌的。
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是被推出產房、被廳裡嘈雜的車床滾動聲跟騷動聲喚回現實的。
“歡歡，是我老婆嗎？”
“讓讓，讓一下。”
黑影晃動間，鬱可歡本能地一個偏頭，正好兩張床半貼著擦肩而過，一個激靈，她就整個清醒了過來：
祝念卿？
她也要生了、也在這家醫院？
就在她讓道、靠停的空當，近乎前後腳地又一陣窸窸窣窣的吵嚷聲響過，而後便是熟悉的身影跟聲音：
“醫生，醫生，我女兒好像要生了。”
爸跟那個女人？
真是巧啊。
說不上來是一種什麼心情，鬱可歡剛剛恢復靈動的眸子卻瞬間又像是被什麼凍住了，而後她就感覺眼前一黑，一張薄被蓋到了她的鼻息下：
“別亂動，你不能吹風。”
近乎同時，魏文也走到了床畔前，然後一行人圍推著她往病房走去：
“辛苦你了，別怕，我在呢。”
病房裡安頓好，護士就退了出去，一邊魏文安排傭人、月嫂收拾準備要用的東西，床畔，鬱清落跟鬱可歡四目相對，雖然沒說話，兩人的指尖還是勾了下。
“你不怪我、你不會疏遠我、我們還可以跟以前一樣……對不對？”
看著臉色煞白的她，聽著鬱可歡氣若游絲的聲音，鬱清落撫了撫她鬢角還沾染著溼意的髮絲：
“嗯，就算我們沒有血緣，我們也真真切切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打斷骨頭不連著筋也連著皮啊，歡歡，你很好也很勇敢……我們永遠是一家人。”
直至剛剛的前一秒她都在維護她，甚至大著肚子跟祝念卿叫囂，哪怕是面對母親，她也沒有失去公允，她怎會不懂？
今天的一切她是很受傷，但一碼歸一碼。
鬱清落其實明白，母親最後對鬱可歡說的那句話大半估摸著也是為了她們兩姐妹的情分考量，她將可歡推出了那個糟烏的家、推向了自己一邊，她也許不是個好人，但的確不能算個壞母親，關鍵時候她永遠在為自己的孩子打算。
怪只怪她並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
不過那又如何，她也有親生母親，她的親媽也很愛她，最重要的，可歡的確值得交。
“嗯~”
淺淺一笑，然後鬱可歡就是猛地一頓：
“對了，我生了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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