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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流氓青蒙看上去似乎是死了,可沒有人敢相信他真的死了。
基於對老流氓能力的深刻而清醒的認識,赤七等三人撥開了層層迷霧,找到了老流氓真正的落子處——婁山關。
然後,三人又激烈討論了很久,從兵力調配,到後勤保障,從官員的輪崗,到間諜的滲透。把能想到,可能發生的都聊透徹了,結果卻發現——他們還是什麼都做不了,什麼都改變不了。
哪怕是婁山關之下就是一馬平川 ,萬里平原,赤烏國也只能在破碎的青泥關前,陪著青鳥國把這出戏唱完了。甚至什麼時候唱完,都是由青鳥國決定。
這便是弱國的悲哀。
縱然,赤七有不遜色於青蒙的大局觀,司徒朗有不遜色於青蒙的指揮藝術,丁亥嘛,還是暫時不要和青蒙比較了。
這些都沒有用,知道卻做不到,只能按照對方的劇本,裝作不知道的繼續配合。
三人在激烈的爭吵之後,又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兩雙大眼一雙小眼都盯著牆上的地圖,恨不得肋生雙翅,飛到婁山關。
要不然說,青蒙是老流氓吶。
你明知道他在玩你,卻又不得不陪他玩。
就在三人糾結於青蒙的第二子落在婁山關時,七日後,青蒙的第三子到了。
這個第三子,就是字面意思,第三個兒子。
這位老先生,怎麼看都不像是青蒙的兒子,反倒是說青蒙的爹比較合適。
老態龍鍾,
這個詞安在這個人身上再合適不過了。
在盛大而簡樸的葬禮上,赤七三人看到這位老得站不起來的三王子青方,
看過去,起碼得有九十歲的高齡了,一看就是老流氓青蒙年少輕狂,少不更事的時候犯下的錯誤。
葬禮的程式甚至比普通人家的儀式還要簡單,連那種講述一生事蹟的煩人橋段都沒有,只是簡單的一句——這個人,來過。
一句,足夠了。
他來過,這是多麼大的氣魄和胸懷。
他知道這天地永恆,什麼也帶不走,若是你硬要帶走些金銀珠寶,只能是便宜了盜墓小鬼的徒子徒孫,反倒不得安寧。
赤七近距離的看著躺在棺材裡的青蒙,他可以確定,這不是青蒙。雖然很像,但王者之間有種感覺,這只是又一個替身。
不過,這個葬禮,說不定正是他想要的樣子,畢竟他這一生看遍了繁華,只有這麼簡簡單單的走,才配得上他的一生勞碌。
赤七走過靈柩,走近到青方的身邊。
這個乾枯的老叟張開雙目,一道寒光自雙眸印出,一個來自地獄般嘶啞的聲音傳來。
“綁了。”
赤七的身材矮小,很好綁。
只是他隨行的丁亥和司徒朗卻都不是那麼好綁的。
只見那司徒朗已經不知道從哪裡搶過了一個盾牌,把赤七牢牢的護在身後。
跟上司徒朗的丁亥也奪了一把刀,護衛在另一側。
丁亥罵到,
“你這老頭,還是不是青蒙的乖兒子了,這可是他的葬禮,我等來觀禮,你想造反嗎?”
“哈哈,這個機會,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嗎?”
說話之間,剛才還乾枯的老叟,瞬間變換了模樣,一張人皮面具扯在手中,三尺長,如瀑布般的黑髮傾瀉而下,與長髮一起隨風飄揚的還有那根根如鋼針的稀疏鬍子茬,兩道長眉彎曲而下,跨過了整張稜角分明的臉,點在岩石般厚重的肩膀上。
青方站了起來,那是一個不輸司徒朗的巨大身軀。
“五十年,整整五十年,你們知道我每年過得都是什麼日子嗎?”
“我上哪裡知道去,我又不是你的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