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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槌落下,首先由檢控官特米·樂奇陳述案情並說明嫌疑人被指控的罪名和依據。
這位樂奇檢控官曾經在前面作為配角出場過,大概沒人留意到他,沒錯,他正是那位陪同普林斯汀檢控官訊問河姆時大型事故現場的見證者。
正因為此,受害人身份的普林斯汀不再適合河姆案檢控官這一職責,樂奇先生有幸補上空缺成為主控官。
這位主控官先生身材濃縮幹練,有些謝頂,眼睛很大但上下眼瞼生得十分對稱,莫名讓人聯想到爬行動物。
他的嗓音高亢,激動處有些破音,像砂礫刮擦耳膜,半個小時後,所有人的座椅上都長了釘子。
面色威儀的女法官微微垂下眼瞼,對控方三紙無驢的冗長表現出足夠耐心。
河姆案案情並不複雜、罪行也算不上惡極,但對檢控官來說是個大舞臺,只要他在輿論的烘托下讓嫌疑人河姆順理成章被定罪,就可以出名了。
而這,幾乎是毫無疑問的結局。
倒是坐在另一側的辯護律師比較惹人心疼,這個倒黴差事落到頭上,不啻於出門被鳥屎砸臉。
亞當·布魯諾,他的名牌上是這麼寫的,此時正牙疼似的搓臉,好像那潑鳥屎怎麼都擦不乾淨,或者他怕自己聽著聽著直接睡著了。
坐在被告席的河姆眼巴巴看了布魯諾先生一會兒,失望地垂下視線。
他是被法律援助所硬塞進來的倒黴蛋,河姆沒有錢聘請好一點的律師,也許就算她有錢也請不到人,這是個勝敗必輸的角色,沒人願意找屎。
案子敗訴他純屬活該,萬一贏了,幫助一個巫鬼脫罪的人喘氣都有錯,就像唐。
河姆預支出對布魯諾倒黴蛋深深的歉疚來,哪怕待會兒他全程掛機胡言亂語,她也可以理解。
檢控官樂奇終於為他長達67分鐘的控訴慷慨激昂地收了尾,環視旁聽席,預期的激烈掌聲化作眾人口中松出的一團團呵欠。
聽眾明顯騷動起來,嗡嗡低語聲像逐漸靠近的蜂群越來越大,他們似乎癢得要命,被檢控官一頓亂抓全沒撓到痛處,反而更加躁動。
「肅靜!」法官落下法槌,「請辯護律師就檢控官的指控進行答辯。」
布魯諾先生將自己從椅子上拔起來,這姿勢難免讓人懷疑他順便在寬大的律師袍下面抻了個懶腰。
和他散漫的姿勢相反,男人長了一張刀刻斧鑿般線條硬朗的臉,膚色略深,連那把蓄得十分隨意的絡腮鬍都顯得粗獷不羈。
他像個走錯片場的西部牛仔,手頭沒拎半頁紙,醒盹般地清了清嗓子。
「各位,首先我替檢控官大人總結下我的當事人河姆·索拉貢查被指控的三項罪名。」
書記員運指如飛撈乾貨記筆記,檢控官大人臉有點綠。
「第一,對賈德·史密斯非法使用精神力索取不當利益。第二,對賈德·史密斯非法使用精神力教唆犯罪。第三,對普林斯汀非法使用精神力脫逃未遂。」布魯諾轉向檢控席笑對樂奇先生,「我沒漏掉什麼吧?」
檢控官大人臉徹底綠了,雙唇翕動沒發出聲音。
布魯諾:「那就是沒有。很好,下面闡述我的辯護意見。第一項,的確如此。」
旁聽席哄聲一片,連陪審團成員也開始交頭接耳,沒想到這位辯護人連樣子都懶得裝,直接認罪,這就有點兒不夠看了。
精彩的劇情應該是檢控官義正辭嚴,辯護人拼死抵賴,檢控官頻放大招,辯護人無力招架,最後在陪審團和旁聽席的正義呼聲下控方絕殺辯方,齊心合力痛打落水狗,庭上庭外爽翻全場。
法官第三次敲響法槌:「辯護人是否承認指控?嫌疑人是否認罪?」
布魯諾一斂方才的隨意,好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