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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手。才隔了一天，那人臉上輪廓愈發分明得驚人，沈未東說，這兩天他幾乎粒米未沾。&ldo;不許看我！&rdo;她認命地拿起勺子，很不甘心地威脅。

秦朗轉過臉來，好笑地問，&ldo;你就在我眼前，不看你，那我看哪裡？&rdo;

&ldo;把眼睛閉上。&rdo;她舀了一勺飯菜送到他嘴邊。

&ldo;閉上眼睛吃飯，虧你想得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眼睛出毛病了，&rdo;他一口接了，邊吃邊嘟囔，&ldo;……你要是趁機報復，餵我鼻子裡怎麼辦！&rdo;

&ldo;你做什麼壞事兒了，我要報復你。&rdo;

&ldo;看你這心不甘情不願的，誰知道……覺得我特無賴是吧？&rdo;

&ldo;你也知道自己無賴，簡直無賴之極，還幼稚可笑，要不是看你受了傷……&rdo;紀海潮白他一眼。

秦朗嘻皮笑臉，&ldo;那你就看在我受了傷的份上，讓我無賴幼稚一下嘛，嗯，可笑這詞兒用的不對，你都沒笑。&rdo;

紀海潮很快又塞過去一勺，&ldo;閉嘴，話這麼多，吃飯都堵不住你。&rdo;

&ldo;閉嘴還怎麼吃……哎，你慢點兒，想噎死我啊……&rdo;秦朗象徵性咳嗽了兩聲，&ldo;我要喝湯。&rdo;

紀海潮開啟另一支保溫桶，一股濃香撲鼻而來，聞起來是雞湯，同樣盛了一小碗遞給他，&ldo;自己端著喝！&rdo;

&ldo;不要，你不喂，我就不喝。&rdo;他往後一靠，氣定神閒。

&ldo;……你這臉皮，厚過城牆。&rdo;紀海潮簡直哭笑不得。

秦朗坐直身體抬起下巴微張了嘴，期待地望著她，那眼神，七分專注深情，三分戲謔狡黠。

紀海潮極其彆扭地把小碗送到他嘴邊，隨著他一口一口的吞嚥傾斜碗身，沾過湯汁的嘴唇飽滿濕潤，她錯開目光，臉上慢慢熱起來。

秦朗抬眼看她，&ldo;你臉紅什麼？沒給人餵過飯啊，莫名其妙。&rdo;

紀海潮掩飾地清了清嗓子，&ldo;替你臉紅啊，你被人伺候慣了，我可沒那麼厚臉皮。&rdo;

&ldo;紀海潮，你不會在吃醋吧！&rdo;

&ldo;少自作多情，吃你的飯！&rdo;

很快一碗飯一碗湯消滅乾淨，看來胃口不錯，於是她問還想不想吃點別的，水果？點心？他搖搖頭啞著嗓子，說，我想吃你。

噌地一下，紀海潮兩頰瞬間飛上胭紅，氣極敗壞道，&ldo;你這人就是一正宗流氓，三句話不離流氓本色。&rdo;

秦朗笑得很無辜很不正經，&ldo;這話真心實意的，哪裡流氓了？&rdo;

病房裡沒旁人，紀海潮突然嗅出來點兒危險的味道。&ldo;我去洗手間。&rdo;她抓了包轉身落荒而逃。

&ldo;我愛你，以後別再趕我走，我受不了。&rdo;他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很溫柔很正經，紀海潮咬著嘴唇腹誹，這人怎麼可以這樣呢，轉眼就變了腔調，我也受不了啊，受不了。

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令人有些胸悶，卻又刺激著大腦讓人清醒。紀海潮站在安全通道樓梯口發呆。

這些年獨來獨往一個人慣了，有時候真的都快忘了，人其實並不是獨立存在的，有特定的階層、圈子，有父母、家人，有親戚、朋友，有自己的社會屬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