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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得到不少資訊了,暫時也想不出更多的,不如先好好休息,明天還有新的挑戰。”
三人便不再聊天,紛紛睡下,可惜今夜註定無人好眠,豬圈環境實在是太過糟糕,每一日都會增加許多排洩物,豬人不會清理;且接連有兩人死亡,倖存的人們也憂心忡忡。
豬圈裡是幾乎沒有私密空間門的,王殷夏三人冒險得到的情報也不是什麼機密,甚至為了維持秩序,陳懿憶還得在理順邏輯之後,有條理地宣佈一些不會引發劇烈恐懼的訊息。
而這,只是這個鬼蜮執行的第二天。
第三日的早晨很快來臨,慘白的太陽慢吞吞地爬上日空,到了今日,許多人已經到了極限,不得不去嘗試著去接觸裝有人骨的食槽——有陳懿憶的餅乾在,飢餓暫時得到了緩解,但缺水卻不行,口渴到了極點的人只能忽略豬食之中的白骨,匆匆喝下幾口冰冷腥臭的水液。
王殷夏當然也很渴,她的嘴唇已經完全乾涸了,但她還是不敢輕易地嘗試這危險的水源,她想到了那隻豬頭拿來澆洗車輛的水管。
水龍頭一定就在不遠處,只要能翻出這個豬圈,把水龍頭開啟、水管引入豬圈,他們就能獲得相對清潔的水源……
問題就在於什麼時候翻牆找水。
另一個糟糕的訊息是,有一個十六七歲的男生遭到了偷竊,他藏在身上的壓縮餅乾被人偷走了。
而這種被偷竊的食物基本不可能被找回來。
陳懿憶對這些訊息非常敏感,她察覺到人類團體的團結已經岌岌可危,即便補救也無濟於事,生存危機是所有人都要面對的矛盾,即便她強硬地要求所有人搜身、重新分配食物(假如有的話),那她又要如何分配即將到來的死亡呢?
情況只會更糟,不論是食物與飲水,還是嚴重惡化的環境……
太陽逐漸爬上了天空的最頂端,大風颳過農田與森林,將植物的清醒氣息送入豬圈,可它無法衝散空氣中的惡臭。
豬人再一次出現在了鐵柵欄外,這一回,它舉著巨大的斧頭,這一回,所有人都聽到了那個沉重的腳步。
“他來了!”
不知是誰發出了這樣一聲扭曲的尖叫,於是所有人都簇擁到了一起,好像這樣就可以避免接下來的命運——選我身邊的人吧,多少人在這一刻都默契地想著,選走他們,就不要傷害我了。
豬人緩緩推開鐵柵欄,一步一步地踏入豬圈,它居高臨下地望著面前的“牲畜”,隨後動了動鼻子。
它找到了目標。
這一回,豬人揪出了人群之中年紀最大的老人,它毫不容情地抓住了老人斑白的頭顱,在蒼老的哀嚎求饒中,硬生生地將他拖出豬圈——在一日前,蔣卿還給這位老人分過一小塊餅乾,老人連連道謝,笨拙地朝著陳懿憶和蔣卿鞠了一個又一個躬。
王殷夏對上了老人渾濁的雙眼,她在這雙眼睛中再次看到了絕望。
老弱病殘!這個豬人是按照老弱病殘的順序吃的!它很清楚人類在這豬圈中活不了多久,所以就先抓那些容易死的,以此來保證每天都有一口新鮮的吃食!
也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倉庫失竊,今日豬人表現得更加暴虐,它在選好獵物之後也沒有走遠,而是關上鐵門,就站在門外,把可憐的老人踩在腳底,高舉斧頭——
寒光一閃,受害者身首分離,鮮血迸濺,流入了髒汙的豬圈。
這是人群第一次直面死亡,一時間門竟無人出聲,直到豬人高高舉起受害者的頭顱,又拖起這滲血的身軀,一步一步離開,徹底消失在鐵柵欄外的視野中。
直到此時,才有人開始尖叫乾嚎。
在這悲切與恐懼的哀鳴中,王殷夏竟奇異地放鬆下來,她鬆開了口袋裡的黑羽,把目光投向西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