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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開手機的資料夾,開始安裝謝問東那日隔空投送來的“聆聲聽音”軟體。
等你登入久違的播音賬號,右上角的聽眾人數變為1,你終於積攢起了說話的力量。
這次預想中的通話,果然按照你的預想發展。
她先是憤怒、批評、居高臨下地責備,等發現這些手段已經對你失效。她開始軟弱、哀求、聲淚俱下。
她向你道歉,說她做錯了,只要你願意回去,她會把之前的錢還給你。那些錢哪裡比得上她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兒子你就原諒媽媽這一次,以後你想考研就去考,媽媽給你買好了考研的課本。母子哪有隔夜仇?
你想笑,於是你笑了。
她哭得更厲害了,說這幾年身體變差很多,去醫院檢查出是晚期,活不了多久了。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想再見兒子一面。
你漠然地不為所動。
所有手段都失效後,她開始破口大罵,用盡全天下最難聽的話罵你。每一次聽她謾罵,你都會在心裡讚歎,原來人的嘴能說出這樣的話,你前所未見。
半個小時後,你用一句冷情的話結束了這次通話。
“等您兩人到達國家法定退休年齡,我會每年往您的賬戶打贍養費,除此之外,我們此生不會再有任何聯絡。”
說完後你果斷地掛了電話,將那個號碼拉黑。
這是你第一次掛長輩的電話,二十三年的陳規教條在過去將你一圈圈死死捆住,你被它們勒斷了筋骨,破壞了心脈。它們在這一刻粉碎。
你愉快地隨手一拋,手機在羊絨地毯上彈跳了幾下後,被盼盼叼著放回床上。
“聆聲聽音”軟體仍在執行。
螢幕上多了一條彈幕。
x:睡不著麼?
通話的優先順序高於應用軟體,因此在剛才通話的半個小時,軟體裡自動開了閉麥。
你想暢快地大笑,卻又怕吵到鄰居,也怕嚇到謝兄。可是你滿心的火熱無法發洩,於是你點燃了煙,手臂上很快出現七八個圓形的黑紅相間的煙疤。你小心地避開了之前的傷口,那些是謝兄一點點為你塗抹金瘡藥和玉骨生肌丸,才好不容易消除的。
你開了麥:“聽你說加了新功能,就下載來看看,可太困了,剛登上就睡著了。抱歉打擾你。”
你話音很輕,尾音卻不自覺上揚,帶著些微的笑意。
x:卿很開心麼?
你眯了眯眼,盯著鮮血淋漓的手臂,微笑說道:“嗯,做了個好夢,被盼盼吵醒了。”
不夠,還不夠。
你拿過床頭的小刀,輕輕地劃開面板,血液順著小臂蜿蜒而下,流過淡色的青筋,流過蒼白的手腕,順著指尖滴落。你用另一隻手的掌心接住滴下的血液,免得它弄髒地毯或床單。
“謝兄。”你溫柔地叫他。
刀尖再次劃破了面板,蜿蜒的刀痕是一個向上的半圓弧,與更衣室裡用小鋼片鑽出的孔捱得很近,像一個篆刻中的“上”字。
“謝兄。”你說,“你是我的男神。”
他發了一句什麼話,你並未去看,你已看不太清,眼前只剩如大火蔓延般的紅色。
“在涪江畔的那一晚,那瓶71年的茅臺酒,是你準備第二天送給銀行行長的禮物。”你聲音輕軟低慢,像在吟詩,“你說,你跑遍了所有銀行,那是最後一家銀行。可因為一句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