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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發洩自己對赫連北那個混蛋的恨,不是真心討厭樂璇的孩子!
只是赫連南性格中的彆扭讓她又不屑如此解釋,只能一時間撇著嘴,不知道該如何打招呼。
樂璇無奈地搖搖頭,抬眼便看見一路跟過來的赫連北,那原本就有些蒼白的臉上好像更少了兩分生氣,見了暖閣裡的樂璇,只是清淺一笑:“聽聞你已經與王爺結為連理,赫連還未來得及前去道賀。”
聽見赫連北的聲音,赫連南仍舊是脊柱一僵,臉上仍是煞白,扭頭便吼:“誰準你跟進來的!”
兩個小孩兒被赫連南的聲音嚇住了,“哇”地一聲嚎啕大哭。
樂璇只得回頭跟著兩個奶孃又哄了片刻,見哭聲有些許緩和了才開口:“王爺應該在府內誦經,赫連先生若是無事便去與王爺敘敘舊吧,我與赫連南有些姐妹間的私事要談。”
赫連北聽聞樂璇給他下的逐客令,不由得微微皺了皺眉,原本蒼白的臉不知為何竟有些微赧,微微低垂了眼睛方才緩緩告退。
赫連北離開,始終僵直脊柱的赫連南才微微鬆了口氣,微不可見地又用餘光瞥了窗外那漸行漸遠的纖細身影,引得樂璇不由得淺笑:“看見了便要衝人家又吼又叫,人家走了你又捨不得地看!”
“你!”赫連南咬牙,眼睛裡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幽怨,“誰捨不得!我……就是看看他是不是已經滾出這個院子了!”
樂璇只是淺笑,嘴角的笑意卻仍帶著重重的惋惜:“你們兄妹兩個都是人中翹楚,只是造化弄人,才成了這最親近卻最不可能的人。”
赫連南的所有武裝頃刻崩塌,整個人歇斯底里地對著樂璇哭訴:“我沒要可能,他愛娶誰愛和誰一輩子我沒管過,我只求他別來煩我,別讓我看見他不行麼!”
樂璇回頭瞧了瞧她那一對兒仍在哽咽的孩子,才讓茗燃照看著,便將赫連南拉出了暖閣。赫連南的小醫館裡一共有十個小學徒,都是第一次見到如此脆弱的赫連先生。
樂璇將赫連南拽到了屋後的角落,這裡三面都是灰牆,顯得格外幽靜,一個人在受傷的時候,都會選擇在儘量狹小的空間裡,彷彿這樣,自己便能夠得到保護。
樂璇直視著赫連南的眼睛,淡淡開口:“何必裝作不在意他的樣子,他也喜歡你,不是嗎?”
赫連南咬牙:“誰要他喜歡,我喜歡他,是我一個人受折磨,他也喜歡我,那就是我整個赫連家受折磨!當年母親含恨而終,不就是因為撞破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我就是再沒臉沒皮,也忘不了我娘當年死不瞑目的眼神!我現在看見他,就會覺得是我……是我害死了我娘!”
這世界最悲哀的,莫過於兩情相悅的人,卻永遠沒權利在一起,無論彼此付出多少努力,就算是將天下都傾覆了,卻依然得不到自己最想得到的人。
樂璇突然意識到,赫連南所謂的研究如何生下龍鳳胎,還不如說是研究如何不再有龍鳳胎出生。那個從一出生便跟自己生活在一處的人,卻被宣告絕不能在一起,這樣的滋味,她真的不願再有人會嚐到。
樂璇輕輕咬唇,她第一次自己是這麼幸福,覺得她跟玄凌珏的結合彷彿是上天註定的一般,一起都順理成章,順理成章得有些巧合。
看著赫連南的痛苦,樂璇不禁有些感嘆:“反正兩個人都不可能幸福了,為什麼不能彼此依賴一下呢?愛情走到最後早晚是要變成親情的,你們兄妹,誰會肯背棄彼此去結婚生子,大不了就不結婚,守著彼此過一輩子算了!”當然,以樂璇的現代科學思維,樂璇也會極力反對兩人交合,因為如果他們真的孕育了生命,那這個孩子的發病率會高得多。
但若只是相敬如賓,發乎情止乎禮的,兄妹倆過一輩子又有何妨?
仍哽咽不已的赫連南不禁用一種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