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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陽城縣城,天已經黑了,商量了幾次,李梅還是決定回裁縫鋪。蘇陽本想先住一晚旅店,第二天再租房住。李梅不願意花錢。以蘇陽的判斷,魏長彪被他俘虜過,不敢給日本人說實情,日本人就不會對裁縫鋪採取措施,魏長彪唯恐瞞不住,裁縫鋪恐怕是他的禁地。蘇陽先去裁縫鋪察看了,與走時沒有異樣,印證了他的判斷。李梅還是定了回裁縫鋪。回了裁縫鋪,他們買的一起吃了飯,和以前一樣,李梅住裁縫鋪,蘇陽住這邊小屋。可還沒等蘇陽睡下,聽到開門聲,蘇陽到院子時,李梅抱著被褥進來回身把門栓好。
蘇陽不解的問:“怎麼啦?”
李梅也不說話,幾步跑進小屋去,把被褥扔到炕上,坐在炕沿發呆。
蘇陽見她不說話,也不好再問,默默的靠炕沿站著。過了一會,李梅忽然在自己大腿上拍了一下,又捂著臉說:“我咋這麼沒用!真氣死我了!”
蘇陽疑惑的看著她問:“怎麼啦?究竟發生了什麼?”
“都是你!都是你!”李梅又莫名的在蘇陽肩頭打了兩拳,說:“還不是那天殺了那個特務,人還沒死,苗苗就翻他的身,我不由多看了幾眼,那人的眼睛瞪得和死魚眼一樣。剛才你一走,我就老是想、老是想,一閉眼就更清楚了,嚇死我了。”
“哈哈哈!”蘇陽一聽大笑起來,原來她怕死人。
李梅生氣的瞪眼看著他。她就是怕死人,沒辦法,控制不住,這與世界觀無關。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把自己的心理再怎麼鍛造,一些弱點是無法客服的。如果今天沒有蘇陽,她經歷上兩次,以後會免疫的,可有蘇陽,她逃避了這次經歷,下次她也不會免疫了。就如田苗苗擺弄死人,只是經歷過,當時心裡不產生怕的意識,自然不怕,習以為常了,並不是她有什麼特殊。
蘇陽又收斂的說:“那你住這邊,我去那邊。”
“不行!”李梅不假思索,乾脆利落的說。
“怎麼不行?”蘇陽問,還以為李梅擔心他害怕死人,又說:“我不怕他們。”
蘇陽拿了被子要走時,見李梅看他的眼神不對,噘著嘴,表情怒的冒泡,眼神優怨的像要下雨,那份打死不願意說的表情。蘇陽意識到她這是一個人在這邊也不敢住,便又放下被子。
李梅見蘇陽不走了,才轉身上炕,在田苗苗原來睡的位置鋪好被褥,鑽進被窩,衣服一件也不脫,矇住頭睡了。她肯定從未和男的這樣在一個炕上睡過,這是實在沒辦法了,所以,神情舉止都有點反常。
蘇陽從小就和親姐姐一個炕上睡,到姨夫家也同樣,和幾個表姐常是在一個炕上,都是挨著睡,更和妹妹就兩人在一個炕上睡習慣了,不覺得。今天和姐睡一個炕卻彆彆扭扭的,也怨李梅這脾性,妹妹乖的象貓一樣,常是先鑽進被窩,看著他睡下,還要欠著身子給他扯一扯、嚴一嚴被子。他說:睡吧,明早還要早起。她嗯一聲,總是側身面朝他睡,一和他對視,就笑眯眯的能甜到人靈魂深處。李梅這些反常舉止反倒讓他不自在。他遲疑片刻,也上炕,不脫衣服,鑽進被窩背對著李梅躺下。
李梅一時半會哪能睡著,過了一會,見沒有動靜,掀開被角,見蘇陽睡了,便把頭露出來,總捂著受不了。可也奇怪,這時候她咋不想那個特務的死魚眼了。她又強迫自己想,再想那天的全部情景,咋就沒剛才那樣害怕的感覺了,那種心慌的砰砰的跳,身子控制不住的顫抖。這種反差的心境和情緒,對比這樣鮮明,僅僅是身旁有個蘇陽。孤獨與恐懼真是一對連襟,沒有血緣卻是親戚。想著想著她便沉沉的睡著了。畢竟走了一天一夜的路了。
蘇陽並沒有睡著,平時睡覺他都幾乎半醒半睡,外面細小的動靜都能驚醒他,何況今天他還有事 ,去組建一支抗日武裝,談何容易,吃穿住行都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