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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起顧家兩兄弟,大院裡那是人人稱讚有加,沒人不羨慕,無他,兩個孩子都是自小優秀,漸漸的,“十年難得顧清輝,百年不遇顧墨琛”就這樣流傳開來的。
尤其是小的那個,長相精緻,舉止有禮,做事有度,說話有德,妥妥的別人家孩子。
懵懂無知的年紀,其他小孩兒撒潑打滾,他在看書,其他小孩兒上樹捉鳥下河摸魚,他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所有人都以為他不會有叛逆期,沒想到他只是叛逆得早了些。
從顧小琛有記憶開始,就感覺身邊的小孩兒,除了他哥,都是幼稚的。為此夏湖衣沒少吐槽:當初急著生閨女,兩年抱倆,結果兩個都是兒子,還一個比一個不愛說話。同樣的劇情她經歷了兩次,能不感到鬱悶嗎?
顧清輝出生那會兒,除了剛開始嚎了兩嗓子意思意思,後面就不愛鬧騰了。餓了嚎一聲,有人準點餵食,尿了再嚎一聲,有人換尿不溼,其餘時間基本用不著開口。爹媽都覺得遺傳出了問題,這孩子智商不太對,檢查出來一看,智商是有問題,但是高於平均值。
輪到顧墨琛更離譜,在肚子裡時就鬧騰的少,某次還因時機不對,讓他爸碎碎唸叨給鬱悶了,差點連胎心都沒檢查到,他爸又碎碎唸叨好久,他才勉為其難動了一下下。出生時也沒哭,要不是行為正常,醫生都覺得這孩子神經發育不完全。
於是便有如下場景:
顧家女傭想盡辦法博兩位少爺一笑,兩位少爺眼皮都沒抬一下。
顧小輝:弟弟,她都那麼努力了,不然我們笑一笑吧,不然爸媽又要送我們去檢查了。
顧小琛:幼稚,要笑你笑我不要。
顧小輝:弟弟好冷漠啊,一點都不可愛。
顧小琛慢悠悠扭動,選擇用屁股對著哥哥,無聊。
而此刻夏南津因為太鬧騰,夏老爺子受不住,而夏湖衣想到兩個孩子年紀和弟弟相仿,提議帶過來一起玩兒,沒準玩著玩著倆孩子就開朗了。
夏南津初見兩侄子,開心的不得了,嘴裡嘰裡咕嚕不停,四肢並用想湊過去給他們來個抱抱,兩小隻下意識想躲,沒躲過還是讓他給抱住了,一手一個,左擁右抱。
“那天很開心,見到了小舅,他和我還有哥哥都一樣。世上怎麼會如此精力旺盛的人,值得好好觀察。”——《早期人類觀察與思考》,作者:顧墨琛。
事實證明,顧小琛話還是說早了。後面見到蘇兮玖,他才知道早期人類精力旺盛排行榜的榜一換人了。
見到蘇兮玖那天,顧墨琛記得很清楚。時值季夏,此日近黃昏,夕陽無限好,天空的邊界宛如一瓶紅色顏料和橙黃色顏料被打翻,被畫家精心地用畫筆暈染開,呈現很奇妙的漸變色。
但他還沒欣賞多久,此起彼伏的嬰孩啼哭聲,生生震碎了這幅畫作。
手術室門開啟,護士抱著兩個小不點出來,蘇伯父沒看孩子直接奔著老婆去了。蘇家的爺爺奶奶各自接過孩子,顧小琛望著哭聲最響亮的那個,是綠色的毛毯,應該是弟弟,他退後幾步,想著弟弟和小舅一樣能鬧騰,還是妹妹好,又看向紅色毛毯的小孩兒,嗯,至少沒那麼吵。
兒子淡定,夏湖衣可沒那麼多彎彎繞繞,抱起他往綠色毯子小孩兒面前一放,壓低聲音說:“快看妹妹!”
原來吵的最兇的是妹妹呀!
妹妹好小啊,不過為什麼要閉著眼睛哭,這樣哭聲會更大嗎?
剛想著,妹妹就睜開了眼睛,兩人匆匆打了第一個照面。僅一眼,顧墨琛見到了他人生中最漂亮的琥珀,世上任何珠寶較之都遜色。
“妹妹比小舅更小,比小舅聲音更響亮,比小舅更有活力,綜上所述,妹妹更有觀察價值。”——《早期人類觀察與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