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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平時舌燦蓮花的人，此時仍然不知道怎麼接話。
「平樂，你還要杖斃嗎？」
「咳，咳，不了，不了，快放了他！」秦稹揮揮手，幾人領會，退了出去。
屋子裡還留著尷尬的氣息，突然安靜，兩人都有些不自在。
小槭沉默著把碗放在桌上，轉身往床邊走。
「小笨！」秦稹伸手攬住他的腰，將他圈在懷裡，用下巴蹭著他微濕的頭髮，「別生氣了！」
「……」小槭輕輕推他，道，「我沒有生氣！」
秦稹急忙追問，「那你怎麼不說話了？」
「我……」
看他吞吞吐吐，秦稹溫聲細語哄他，「我不該不信任你，你別和哥哥慪氣！」
「我沒有和你慪氣。」小槭低喃道，「只是，哥哥，你——」
「我知道，以後哥哥一定慢慢改，再不兇你，再不惱你了，小笨乖，原諒哥哥，好不好？」
小槭看著他，這人態度誠懇，說盡了好話，可這人還是不明白，他想聽的根本就不是這些，不是什麼山盟海誓，海口壯言，更不是什麼天長地久的甜言蜜語，只是他發自內心的一句道歉而已，無論是之前當著他最在乎的人對他做那種事，還是今天無端地猜忌他，這人都從來沒有承認過自己的錯誤，從來不知道歉為何物。
「哥哥，奴才也是人，也是爹孃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縱然掌握著別人生死大權，也不該就這麼輕易剝奪了別人的性命。」
小美人軟聲軟氣說出的話，猝不及防，像利劍一般戳中他，痛得他幾乎要失聲叫出來。
「哥哥知道了，再不會如此莽撞了，小笨，不要氣了，啊乖」那人在他臉上輕吻了幾下，怔了片刻，耐心地將他臉上的淚痕舔盡，眼底溫柔得似要把外面的冰雪都要融化掉。
「嗯那碗元宵，哥哥快些吃了吧，過會該涼了。」小槭點頭，拉著他，走到桌前，笑著催促他，「你快嘗嘗，是我親手做的！」
秦稹被他推著坐到椅子上，不合時宜地想起以前這小傻子做的東西，他嚥了咽口水，不太敢下嘴，但碗裡的香氣撲鼻而來，應該味道不會太差。
一坨軟糯的糰子入口，口中充滿了香甜的氣息，和那小美人一模一樣，和以前那些奇奇怪怪的菜的口感完全不一樣，秦稹吃得飄飄欲仙，十分滿意，幾口就將碗裡的糰子下肚，末了，還愜意地打了個飽嗝。
摟著他的細腰，耳鬢廝磨，溫聲細語，「小笨，你做的東西真好吃，哥哥很喜歡，辛苦你了！」
白天抱著他弄了將近一天，他又拖著疲憊的身子給自己做東西吃，秦稹有些愧疚，暗聲戒告自己，以後一定要好好待這小傻子，再不能和他賭氣，惹他傷心了。
「你喜歡就好！」
晚上，兩人再沒有胡亂折騰，抱著對方，說了會話，就雙雙入睡。
小槭醒來時，一旁的被窩已沒了溫度，秦稹早已出門，上早朝去了。
新年一過，秦稹要擔起這朝中重擔，每天忙得焦頭爛額，估計連王府都很少回了。
小槭穿好衣服，便往廚房去。
即使那人不在，他也已經習慣了自己的事自己做。
平樂攔不住他，像個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背後，和趙大廚一起幫他打下手。
在廚房裡叮叮噹噹弄了半天，小槭才揉著肩出來。
趙大廚看著一言難盡的幾盤東西，違心稱讚道，「小公子做的東西，色味俱佳，吃起來色香味濃，唇齒留香，讓人回味無窮，真是老夫也自愧不如。」
「……」小槭笑了笑，被他誇也不是一次兩次了，知他過於恭維，象徵性謙虛幾句，「我哪能和趙師傅你相比啊，不過是胡亂做的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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