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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櫻時早已不想聽了,索性丟下調羹,躲出窗外。
腳步聲很快來到樓上,就聽母親皇甫甯奇道:「阿沅呢?怎麼沒在房裡?」
「這……奴婢也不知道,娘子她……她方才就在這裡啊。」
有婢女囁嚅應著,驚恐間也大惑不解。
「嫂嫂也別為難她們,你瞧,粥還是熱的,那孩子是待不住的性子,興許氣悶了出去走走。」
謝東蘊開口寬慰,須臾大約是支開了那小婢,轉而壓著嗓子沉聲道:「嫂嫂寬心,阿沅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她心裡掛念著狄烻,定然是不會走遠的。」
「提起這話我就惱!」
恨聲中夾雜著細微的「吱呀」響動,皇甫甯像是坐了下來:「這丫頭怎麼偏偏就看中了狄烻……你說這不是冤孽麼?」
「孽緣也是緣,現下再唉聲嘆氣又有何用?」謝東蘊嘆了一聲,也陪坐下來,「想當初,嫂嫂和阿兄,我與阿鱗他耶耶,不也是為長輩不容,千辛萬苦才在一起。」
窗外的謝櫻時不料兩人非但不走,還坐著說起話來,言語間更提起狄烻,那顆心不自禁地緊繃起來。
她貼著窗邊的木欄,一動也不敢動,屏息凝氣,生怕被母親知覺,卻又忍不住豎起耳朵,希望她們能再說些關於狄烻的訊息。
「這是什麼話,你還盼著他們兩個真好了不成?」皇甫甯的口氣愈加不悅。
謝東蘊苦笑:「那又有什麼不好,現在想來,若是他們能早些在一起,縱然虧了禮義人倫,可總也不至於落到現下這步田地。」
說著又嘆了一聲:「我索性實言說了吧,阿沅的身子根本不是什麼病症,而是……中了毒。」
「什麼!」
皇甫甯聞言驚問,窗外的謝櫻時也悚然一震,抬手掩住口唇。
「我也是昨日進宮才知道的,如今四方紛亂,朝中更是波譎雲詭,長樂王黨羽遍佈天下,聲勢日大,有他在,陛下的皇位便坐不安穩,讓阿沅嫁過去不過是一件謀略,為的便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對付他……」
謝東蘊說到半截,已忍不住哽咽起來。
謝櫻時抽扯了下唇角,除了對這種爾虞我詐的伎倆齒冷之外,倒也不怎麼在乎,只聽皇甫甯在裡面冷冷地問了句:「是太后一手安排的……對不對?」
謝東蘊沒應聲,但應該是預設了。
這也在意料之中,皇帝還只是個孩子,太后垂簾輔政,生殺決斷,除她之外還會有旁人麼?
謝櫻時和這位大姑母原本就沒什麼親厚可言,現下為了兒子的江山社稷,區區一個不受寵的侄女,自然可以毫無顧忌的捨棄。
她只是弄不明白,自己是合適中的毒,又中了什麼毒,這跟嫁入長樂王府又有什麼關係?
裡面沉默良久,才聽謝東蘊哽咽道:「其實都怨我,當初若是咬定了不答應把阿沅送回中京,或許就不會走到這一步。唉,事已至此,傷心難過是無用,更不能意氣用事,咱們須得好好計較一下,絕不能讓阿沅再受苦了。」
「計較什麼?我早就想好了,再過兩天就帶她走。」
「只怕不成,先不說能不能離開中京,就是阿沅身上的毒……差點忘了跟你說,她們用的是宮裡的秘藥,裡面暗藏玄機,成婚同房之時便是觸發之機,不出一月,男子便會毒發身亡,所以才能用這法子對付長樂王,而女子雖然沒有性命之憂,但也會臟腑具傷,從此不能生產。」
「呵,果然是條夠陰夠毒的妙計。不過也好,省得成婚嫁人,以後傷心受苦。」
屋內傳來起身的響動,謝東蘊叫了聲「嫂嫂」,也跟著追下樓去。
不知過了多久,風驀然大起來,一聲一聲如尖嘯般刺耳。
謝櫻時抬起淚眼模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