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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嘟囔,可一進內堂,臉上早已不見半點戾氣和不悅,蝴蝶一般翩然來到垂花落地罩前依規矩請安。
「娘,今日你還念經啊?」
隔著翡翠珠簾,裡面的人盤膝端坐在蒲團上,身上是一件素白的棉袍,和眼下的時令頗有些格格不入,手上拈著犍錘敲打木魚,半晌才輕輕「嗯」了一聲。
謝桐秋「哦」然撇了下唇:「娘,那我今日就不陪你了。」
說完,草草又行了一禮,急不可耐地轉身就要走。
「你去哪?」
「我……悶得慌,出去走走。」
「是麼?」
這一逼問就裝不下去了,謝桐秋轉回身,撒嬌地扭了扭:「娘,你這是幹嘛麼,烺哥哥好不容易來中京一趟,我去找他說說話也不成麼?」
皇甫宜半闔著眼,對她這副模樣視而不見。
像是以為鬆口了,謝桐秋嗲聲嗲氣地笑著求懇:「我就去半日,很快就回來,下半晌全陪你好不好?嘻嘻,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不許去!」
沒容她轉過腳尖,淡冷的聲音又從簾內飄了出來,還帶著幾分叱命的口吻。
「討厭!」
謝桐秋那副乖巧可愛的模樣再也繃不住了,打簾走進佛堂,一屁股坐在旁邊的蒲團上:「幹嘛不能去?」
皇甫宜的身子終於動了動,擱下犍錘,盤弄著手上的紫檀念珠,但依舊沒睜眼。
「這是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思往外跑?」
「這時候怎麼啦?」
謝桐秋撇唇不以為然:「不就是耶耶回來這兩天不肯見人麼,有什麼大不了?」
她轉了轉眼珠,挨過去摟著皇甫宜,又嬌聲道:「娘,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可耶耶不就是那副脾氣麼,從前一不順心,就把自己關在靜齋裡好幾天也是有的,就算不去哄,過些日子也就好了,幹嘛非絆著我呀,烺哥哥如今升了中郎將,可不比從前,說不準哪天走了,又不知何時能見著。」
聽了這番連哄帶勸的話,皇甫宜忍不住呵出聲來:「但凡有皇甫家的血脈,就算不能文韜武略,聰明絕頂,也必然是個心思細密的,只有你,整日價渾渾噩噩,沒心沒肺。」
「娘,你怎麼這樣說我?」
謝桐秋不高興地皺起眉來:「我從小得名師指點,琴棋書畫哪樣不是一等一的?再者,剛才那話我也沒說錯,耶耶現在是冷著你,可皇甫甯不也走了麼?不在府裡礙眼,也不用再防著,還怕個什麼?至於烺哥哥,你先前可是許過我的,難道現下不算數了?」
正繼續不依不饒地求懇,一名侍婢忽然從外間進來。
「稟夫人,侯君到了。」
「瞧,沒說錯吧,耶耶這不是來了麼!」
謝桐秋全沒聽出那語聲中的異樣,一臉料事如神的得意,藉機站起身:「我就不在這裡攪你們好事了,嘻嘻。」
皇甫宜這時才睜開眼,眸底卻一片木然,似乎也無心再去管女兒,任由她喜滋滋地自去了。
「怎麼這時候才來報?」
那侍婢茫然搖了搖頭,面色頗為緊張:「奴婢也不曉得,侯君是自己進來的,事前沒人來傳話知會,這會子已在前廳了。」
皇甫宜聞言眸色更沉,淡淡地叫那奴婢下去,將串珠纏在手腕上,腿腳有些僵硬地站起身。
才剛撩簾出來,絲袍金銙的謝東樓已邁著方步轉進內堂。
她微怔了下,照舊盈起溫婉的笑迎上去照規矩行禮:「來了怎麼也不先說一聲,害我這裡連茶點都沒備好。」
「還要事前預備,這茶點怕不簡單呢。」
謝東樓拿眼角的餘光掃掠過貌似弱不禁風的女人,徑直從面前走過,坐到前面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