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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地發覺我正靜躺在自己臥室內那張安適的小鋼絲床上。
月光從窗簾的開啟處灑進來,在對面牆壁上與床前地板上,鍍了兩條晶亮的銀色線。床頭櫃上的小鍾滴答滴答地響,我翻身去看,原來已經下半夜兩點鐘。
我又逐漸感到混身痠痛,尤其口渴得要命。正好床頭櫃上放有一隻茶杯,我急忙取它到手;立刻發覺那杯子已空空如也。我想起方才唐琪給我服藥粉時,已經那把杯水喝光。
我想喊人來。可是,傭人都睡在樓下,姑父母與表姊的兩個臥房雖然在樓上,卻又和我的臥室隔著一條甬道,小聲音喊叫,她們不會聽到,而我又不敢把姑父吵醒。表哥的臥室在我隔壁,我只有敲幾下牆向他&ldo;求援&rdo;。敲了幾下,沒有反應,想必他已睡熟。我不好意思再打牆,深更半夜裡把任何人吵起來,都是太惹人厭的事。
我極埠渴。姑母經常把暖水瓶和茶具,擺在外間甬道的一條長几上。我只好披衣下床親自去取。
我一翻身坐起,立即周身一陣劇痛,迫使我再度倒下。我咬了咬牙,忍耐地合上眼。
睡不著,便睜著眼睛,回憶剛才姑母大夥圍繞著我的床邊,在唐琪的指導下,給我醫療的一幕:
面板被抓破的地方姑母給我塗上紅汞水,幾處紫腫的地方塗上碘酒,最後由表哥用力地把酒精、松節油混合液在我周身骨節上塗抹,表姊忙著幫助唐琪煮針,和做其它消毒工作,唐琪給我注射了退熱劑和鎮靜劑,又給我服了感冒藥粉‐‐這些工作都在高度靜肅中進行,因為我們必須瞞著姑父,不但我不敢把這場毆鬥的始末稟告姑父,連姑母、表哥、表姊也無轉告姑父的膽量。
當我到達家門口時,我曾要求唐琪不必送我進來;可是,她執意不肯,她怕我負傷很重,會鬧一場大病,堅要給我檢查一下,再回高家。正好,姑父在客廳內會客,唐琪扶我悄悄地走上樓梯,可是剛走到樓上甬道便迎面碰上了姑母和表姊。我無處退躲,狼狽地,委屈地,衝著姑母:
&ldo;媽,我摔傷了‐‐&rdo;我已經好多年不管姑母叫媽,這一回卻又不知不覺地,像個受了欺侮的小娃兒似地,叫了出來。
這可把姑母嚇壞,她連忙問我是否被汽車撞倒?是否跌出了血?是否摔傷了筋?是否折斷了骨?表姊連忙把表哥喊出來,兩人架住我,把我抬到床上。
&ldo;到底怎麼回事呀?你不是到賀蒙那兒去啦?&rdo;姑母三人一齊問我。
還是唐琪比我有勇氣,她一五一十地都說了出來,鼓後她還說都怨她不好,否則我不會出這種意外,她請求姑母大夥原諒她。
姑母本來要馬上找海關醫務室的醫生來給我醫治;可是,那必須請姑父打電話到那醫生家才辦得到。唐琪自告奮勇地說她絕對可以代替醫生,她立刻開列出好幾種藥品,和注射用的器具,由表哥親自去採買,免得傭人去,會走露訊息,被姑父知道。
唐琪熟練地,用熱水浸過的棉花,敷住我臂上的出血傷口,並用力地按壓,她又揭開我的眼瞼,視察我的眼球,又詳看我的耳孔、牙歲、和每一個重要骨節‐‐她一面肯定地說著:
&ldo;不要緊,瞳孔正常,證明大腦沒有受傷,只是耳垂外麵面板出血,耳孔裡沒有血跡,證明顱骨一點也沒有破裂,臂上的傷口很快地停止了出血,證明動脈未受損害‐‐&rdo;
&ldo;唐表姊是學護士的,&rdo;表姊告訴姑母,&ldo;她說的都是內行話。&rdo;
&ldo;好,不要緊就好。&rdo;姑母欣慰地說。
&ldo;季伯母,您放心吧,骨頭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