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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訴表哥我真地生病了,我必須回家倒下,吃藥。
一連三天,我沒有到高家。
我去幹甚麼呢?我一點都不能幫助唐琪獲有稍多的自由。
第四天早晨,我在信箱裡意外地拿到一封信。奇怪,誰會寄信給我呢?除了同學賀蒙以外,我不曾和任何人透過信。可是賀蒙那粗筆尖寫得又大又草的字跡,我一看就認識;而這信封上的筆跡是那麼秀麗工整,顯然不會是出自賀蒙的手筆。我幾乎懷疑郵差把信送錯;然而,上面收件人的位置明明白白寫著我的姓名,發信人的地方,卻只是寫了個&ldo;內詳&rdo;。
我把信開啟。天哪!那竟是唐琪寄來的。
&ldo;你是不是生氣了?因為我不能陪你去溜冰。&rdo;她這樣開始寫著,&ldo;你應該知道,我也早已對你說過:寄人籬下的我,一切必須忍耐,明天是臘月十六,月亮正好,晚上我們去佟樓露天冰場滑冰好嗎?我已得到姨媽的允許,當然我是謊說到另外一位女同學家去玩的。你一定要來啊,別告訴任何人,準八點,在倫敦道頂頭等我,早點兒動身,男孩子應該先到才夠味兒。&rdo;
她信上所說的&ldo;明天&rdo;正是今天哪!真高興,晚上我就可以看見她了。幾天來鬱積在心頭的煩惱,一下子全部煙消雲散了。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接到異性的信。我多珍視它呢!我把它鎖在一個小皮箱裡。又馬上把它取出來再讀一遍,再親吻一次。然後再鎖進箱內,然後又取出來,又鎖進去‐‐
姑母家的掛鍾似乎有了毛病,我的手錶也同樣使我發生懷疑,它們一律變得與往日不同,走得異常地緩慢。
好容易捱到了六點,恨不得馬上就吃晚飯,立刻跑向倫敦道去。平常家裡大都是在七點鐘開飯,巧巧這天姑父打電話回來,說因為有事得晚回來半點鐘,姑母便命令老媽子等姑父回來再開飯。我真想空著肚子跑出去;可是,我知道深深疼愛我的姑母是不會答應的。她一定要挖根掘底地問清楚我急於外出的原因;而我實在不知道應不應該據實以告。我怕她老人家對於我私自和一個女孩子在晚上約會一事,可能不以為然。我焦急得不得了。一會兒看一下表,突然我又希望表走慢點,好讓姑父回到家來,時間尚早;同時,我又希望表走快點,好能提早見到唐琪。
感謝天,姑父終於在七點三刻回來了。我只吃了一碗飯(平常我總是吃四碗飯的,我一向飯量相當大,而姑母仍一直嫌我吃得少),便告訴姑母同學賀蒙約我八時到他家有事,便匆匆離開了飯廳。我跑到大門口時,表姊從後面追來:
&ldo;小弟,你忘了穿大衣,媽叫我拿給你。&rdo;
&ldo;謝謝你啊。&rdo;我接過來,表姊驚奇地叫出來:
&ldo;怎麼?去賀蒙家還帶冰鞋幹甚麼呀?&rdo;
糟糕,表姊的眼好尖喲。我靈機一動,然後說:
&ldo;冰刀沒有刃了,路過磨冰刀的鋪子,順便放在那兒磨一下,明後天好用。&rdo;
&ldo;早點回來!&rdo;表姊關切地在門口喊。
我已經走出很遠,回頭來向她擺手,擺得很得意,彷佛是學會了唐琪的擺手姿勢。
趕到倫敦道,正好剛八點。在路燈的閃爍下,老遠地我就看見了一個女孩子的影子,很像唐琪;可是,離她不遠的地方還有兩個男人的影子,因而我又想到那必不會是唐琪了。我急走了兩步,那個女孩子突然向我跑來,一面叫著:
&ldo;醒亞,醒亞,快來呀!&rdo;
當真竟是唐琪,她跑得氣喘喘地,一頭扎到我的懷裡,兩隻手用力地抓住我的大衣,我發現兩行眼淚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