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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成親之後,其實每一天早上她都是在薛元敬懷裡醒過來的。冬日還好,她原就怕冷,被薛元敬這樣抱著她覺得很暖和,晚上睡的也安穩,但到了夏日她就不願意被薛元敬這樣抱著了。
薛元敬身上原就很暖和,火爐一樣,而夏天原就熱,被他抱著的滋味可想而知。所以每到夏日,兩個人上床睡覺的時候她總是會推開薛元敬,自己躺到床的最裡側去睡。但每天早上醒過來的時候她依然會發現自己躺在他的懷裡。
這可真是沒有法子的事。
薛嘉月對上薛元敬含笑的雙眼,聽到他在問她:&ldo;昨晚睡的好不好?&rdo;
能沒有睡好嗎?完事後累的她都直接睡著了,黑甜一覺就睡到了現在。
薛嘉月面上微紅,輕輕的踢了他一腳:&ldo;起來給我拿一套衣裙來。&rdo;
昨日的衣裳都濕透了,都要洗的,今日是肯定要換衣裳了。
薛元敬笑了一聲,然後穿衣起床,開啟衣櫃給她拿衣裙。
這幾年他們都在外地偏遠的任上,也沒有什麼好的衣料,這會兒薛元敬看著眼前的衣裙皺了皺眉。然後他挑了一件藕荷色的立領衫子,牙色繡玉蘭花的細褶裙,裡面的小衣,甚至鞋襪都揀好了,這才都拿到了床前來。
以往冬日薛嘉月賴床的時候,就是薛元敬將所有的衣裳都拿過來給她穿。還要提前在燻籠上都燻的暖和和的。
薛嘉月一面穿著衣裙,一面問薛元敬:&ldo;今日你要做什麼?&rdo;
薛元敬回道:&ldo;今日我要去吏部一趟。&rdo;
既然是回京述職,那肯定要去吏部報備的。
薛嘉月點了點頭,又不放心的叮囑他:&ldo;你小心些。&rdo;
她知道京城水深,而且只怕夏興言和夏天成不會放過他。
夏天成的事薛元敬一直都沒有告訴過薛嘉月。他不想薛嘉月怕他,也不想薛嘉月擔心,所以還是瞞著的好,是以現在薛嘉月都以為夏天成還活著。
薛元敬現在也沒有打算告訴她夏天成已經死了的事,只點了點頭:&ldo;我知道。&rdo;
反過來也叮囑她好生的待在家裡,不要出去,薛嘉月也應下了。
等兩個人吃完早飯,薛元敬就拿著一應所需的東西到吏部報到去了。
吏部的官員問明他的姓名和官職,登記在冊,便叫他回去等訊息,說等他的官職定下來了自然會通知他。
薛元敬應了一聲,拱手行過禮,然後轉身出門。
不想一出門,走了沒幾步路,迎面就遇到了夏興言。
夏興言雖然是內閣首輔,平日一般都在文淵閣內處理公務,但他同時也兼著戶部尚書的職務,而六部都在承天門內東側宮牆外辦公,想必這會兒是戶部有什麼緊要的事,所以夏興言才會出現在這裡。
夏興言現在貴為當朝首輔,而薛元敬卻只是個進京述職的小小官員,職位尚未定下來,看到他是肯定要行禮的。
於是薛元敬便躬身對夏興言行禮,神色間有恭敬,但態度也是不卑不亢的:&ldo;下官見過夏大人。&rdo;
夏興言看到他的時候先是微怔,繼而心中就在想著,這個薛元敬竟然還沒有死?
這三年他一直都找不到夏天成的任何蹤跡,真可謂是生不見人死不見死。思來想去的,總覺得這件事同薛元敬有關,但總是找不到確切的證據。而薛元敬的任所離京城又有千里之遙,便是他想再去逼問也是不能的了。
可即便這樣,他也不想放過薛元敬,幾次授意自己的人給薛元敬暗中使絆子。
比方說薛元敬想要剿匪,安定民心,他便叫人故意的不發糧草,也不撥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