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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丟失,怕是最為殘忍的,徐康策又是嘶吼,“孤是這天下的君王!天下負了孤,孤如何不能負這天下!”
啪的一聲皮肉之響,蘇禾衛一掌扇在徐康策側臉,厲聲說道:“你難道想讓賀林平做那亡國禍水,被千秋唾罵?還是你願意看這江山傾覆,萬民重歸水火?你一人不清醒,這天下所有人都要同你陪葬!”
徐康策被那一巴掌扇得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蘇禾衛。
蘇禾衛放柔了口氣,繼續說:“你用這君王的權利去尋賀林平,又怎能不擔起君王的責任,我從不知你會是如此不道義的人。”
徐康策望向蘇禾衛,就像個受了委屈的頑童,諾諾說:“我不願做這君王。”
蘇禾衛輕輕拍了拍徐康策的肩膀,用著鄰家大哥的口氣,說:“你坐上這個位置雖是無奈,但你已經坐上這個位置,肩上的擔子就是萬民。君王無情,是心中有這天下。你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不要再任性了。”
見徐康策咬唇不語,蘇禾衛繼續說:“你若真不願做這君王,便拿出法子來。天下需要一個賢君,不需要一個瘋子。”
窗外高懸的豔陽絲毫沒有春日該有的和煦,無私得近乎殘忍,明晃晃的日光照亮這個世界,讓一切無從遁形。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怨懟,所有的愛和恨,所有的苦難,所有的歡愉,都被這高高在上的炎日看了個究竟,可它也僅是看著,世間的一切都是物有主情有源,除了自己,任何旁的人都化解不了一絲一毫。
蘇禾衛遞了個眼神給暗羽衛,他們一起悄聲退了出去,掩了房門,留徐康策一人立在屋中。
一天一夜,徐康策枯坐屋中,滴水未進,飯菜布了一次又涼了一次。他一手摩挲著配在腰間的半塊玉佩,垂首思索著,眼中忽而混沌,忽而清明,就像是烏雲密佈後又有一陣清風吹散,山嵐起了又被日光蒸發,最終,眼中顯出一輪明月,清亮的就像世間最純粹的鑽石。
徐康策推開門,院中是候了一天一夜的臣子,目光焦急的注視著自己的君王。
“愣著幹什麼,去議政殿。”徐康策語氣淡然,衣冠整齊而莊重,仿若什麼都未發生過,諸位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齊刷刷的望向君王,嘴邊打轉的勸慰也不知如何開口。
“聖上說去上朝,諸位大人是沒有聽清麼?”蘇禾衛發言,領頭向皇城走去,諸位大臣只有跟上,滯留末尾的幾個,還是忍不住轉頭來偷瞧君王的神情,可君王神情依舊,沒有怒火,沒有悲慼,平靜的就像一面新打磨的銅鏡。
院中再次空無一人,徐康策喚出暗羽衛大夜,將那半塊玉佩舉到他眼前,說:“關於這玉佩還有暗羽衛,你仍是不肯說麼?”
大夜盯著那玉佩,不言不語。徐康策又說:“孤還是你的主子麼?”
“只要玉佩還在您手中,您就是暗羽衛的主人。”暗羽衛大夜答得一本正經。
徐康策收了玉佩,暗羽衛也轉了目光,兩人一跪一立,均是默而不語,院中一片安靜。
方茗領著一名僕從端來飯食,打破了沉默,他說:“聖上用些飯吧。”
徐康策點頭,僕從將飯菜布在桌上,徐康策進屋,拿起碗筷,又偏頭對方茗說:“將人馬叫回來吧,不要去找賀林平了。”
“啊?”方茗倒是吃了一驚,給徐康策佈菜的手也是一頓。
“孤說,現在不用去找賀林平了。”徐康策瞥了方茗一眼,語氣仍是波瀾不驚,“還有兩件事。”
方茗放下了佈菜的筷子,仔細聽著徐康策說。
“一是,繼續去查王家的那半塊玉佩。二是,把皇城修整了,孤要住進去。”徐康策說完,徑自夾了一筷子菜,一會兒功夫就吃完了一碗米飯,他復又添了一碗,也吃了個乾淨,一頓飯吃的靜悄悄的,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