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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隔層裡?&rdo;

&ldo;隔層裡。&rdo;邢越旻看著李從安，他現在也得時刻注意著對方的表情。邢越旻發現這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兒，只要細心，果然如女人所說的那樣，非語言行為往往更能透露人的內心所想。

&ldo;這是什麼意思?&rdo;

&ldo;我家是木地板，時間長了，有一塊爛了一個坑，換過新木板，中間有個空當可以放東西，我記得我媽開玩笑說過，防小偷，這倒是個藏存摺的好地方。我回家發現地板有些不對，而且正好發生了這事兒，第一個反應就是去看看，結果發現了這把刀。&rdo;

&ldo;哦，原來是這樣，那何以見得這就是殺人的兇器?&rdo;

又是一個突如其來的問題。邢越旻知道，李從安的目的不在於自己的回答，而是在於自己聽到這個問題之後的反應。

女人說，去編造一個最簡單的發現兇器的場景，寧願讓其懷疑這個事實有多麼不合理，也不要編造一個複雜的謊言，讓其有&ldo;可乘之機&rdo;。法律講的是證據，無論陷害萬吉朋的手段有多麼拙劣，漏洞百出，鞋印、樓梯，這一切都不重要，還有即將在匕首上可以提取到的萬吉朋的指紋，只要證據確鑿，萬吉朋就一定會百口莫辯地被送上刑場。

&ldo;上面有血，恰巧又遇上這樣的事兒，我想應該是吧!&rdo;邢越旻用幾乎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的措辭，來回答了這個問題。

&ldo;不管怎麼說，他也是你的父親。&rdo;李從安果然問到了。

&ldo;你是問我，為什麼要告發他?&rdo;邢越旻反問道。他回憶起萬吉朋的種種，眼神開始充滿了憤怒。

&ldo;這時候要用你真實的感情告訴對面那個警察，你就是這麼想的，並且就是準備這麼做的。&rdo;他頭腦中回想著女人的話。

&ldo;我原本就想殺了他!&rdo;他狠狠地說。

對方明顯愣了一愣，這回連邢越旻也看出來了，最直接的理由，往往最能夠讓自己開脫，女人說得沒錯!

與其說邢越旻看到的是李從安眼中的驚訝，不如說是迷茫，他在迷茫，已經失去敏銳的判斷力了，這樣很好。

未料隔了好一會兒，李從安突然說道：&ldo;你在撒謊!&rdo;

就像晴空霹靂，打在邢越旻的頭上。什麼?難道被他識破了?他看著對方，李從安正死死地盯著自己的臉孔，就像看放在顯微鏡底下的一個細胞。哪裡出了問題?不可能被識破的。女人說過，按照這個步驟，他是不可能識破謊言的。問題出在哪兒?邢越旻的心快跳出來了。他依然盯著自己，是的，盯著自己。

等等，這眼神是什麼?不是確認，不是在確認自己對這個問題的答覆，而是在探究，在觀察。

他突然明白過來，李從安沒有識破，他只是在試探自己，這又是一個圈套。

邢越旻幾乎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ldo;我沒有!&rdo;

又是一陣沉默，李從安看看他，最終鬆了一口氣，他摸了摸自己的喉結道：&ldo;如果這樣的話，你和我去錄一份正式的口供吧!還有‐‐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想殺了自己的父親嗎?&rdo;

邢越旻也鬆了一口氣。

可正是這樣的結局，讓邢越旻被另一個問題更加深刻地困擾著。這個女人究竟是誰?

※※※

李從安坐在&ldo;吳越人家&rdo;一樓靠窗的位子上。天色暗了下來，他看看錶，時間快到了，拿出手機想催催姚若夏，號碼找了一半，想想還是算了。她剛下飛機，算算時間，現在應該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