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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沒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卻從他們的身上散發出一種滿足歡愉的感覺,那氣氛幸福和樂得讓他……心生煩躁。
胸口驀地湧上抑鬱不快的情緒,讓上官政宗的眼色冷了下來。
到底來自爹孃的溫情與關懷是什麼樣的感覺?
他從來就不明白,也不曾感受過,因為他自幼就不曾得到過一絲一毫來自爹孃的關愛。
自有記憶以來,他爹孃之間說起話來就是極盡所能地冷嘲熱諷,甚至有時還惡言相向,對他更是從來就不曾噓寒問暖。
他常覺得對爹孃來說,似乎只要他不餓死、病死就行了,其餘關於他的一切全都是不值得關心的小事。
對於這樣的對待,年幼的他既困惑又傷心,等他稍微懂事之後,才無意間從奴僕的竊竊私語之中得知真相。
原來,當年爹孃其實各自有心上人,卻因為家中長輩要求而勉強成親,根本就是一對互相嫌惡的怨偶。
至於他的存在,大抵是提醒了他們——彼此對這段婚姻有多麼地不情不願,所以他們根本就沒辦法打從心裡疼愛他。
在他十七歲那年,爹孃因意外喪生,留給他偌大的家產;儘管他年紀輕輕就擁有令人稱羨的豐裕財富,心靈卻是極度地貧乏空虛。
從小在那樣缺乏關愛的環境中長大,讓他的性格變得陰暗、乖僻,不管對人對事都淡漠至極。
孤僻的他,總是用一種帶有敵意的目光,冷冷地睥睨著周遭的一切。在他的眼裡,幾乎人世間的一切都是負面、晦暗的。
他從不輕易地敞開心胸,不輕易地對任何人付出關心,甚至可以說是刻意地拒人於千里之外。
在這樣的情況下,能夠被他視為朋友的物件,用十根手指頭來數都嫌太多,而韓少磊就是其中之一。
上官政宗收回目光,不想再看那令人煩躁的一家三口一眼。
“這回打算在京城待幾天?”他開口問道。
韓少磊輕嘆了聲,說道:“我本來有意多待幾日,無奈最多三天就得回去了,飯館還有很多事情必須由我親自去處理。”
“那這兩天有空時,就到我那兒去吧!咱倆好好地喝幾杯。”
“呵!那當然,我不會跟你客氣的。”韓少磊露出一貫爽朗的笑容。“難得來京城一趟,當然得好好喝個過癮才行。”
面對好友直率的態度,上官政宗的俊臉難得地揚起一絲淡淡的笑意。
儘管“翡翠酒莊”出產的每一罈酒都價值不菲,他也不輕易賣酒,但是對於稱得上朋友的人,他就異常地慷慨,不管韓少磊要喝掉多少壇珍貴的佳釀,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兩人飽餐一頓,聚了約莫半個時辰之後,韓少磊先行向上官政宗告辭,前去辦他這趟到京城來必須處理的要事。
上官政宗付了銀子,才一踏出飯館,正等著車伕將馬車駛來接他,就看見稍早曾試圖拐騙他銀子的那個假瘸腿乞丐,正攔下一名身穿橘衣的姑娘。
從衣著打扮來看,她並非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身邊連個丫鬟也沒有,應該只是一般的平凡百姓。
和他相比之下,那個橘衣姑娘顯然十分單純好騙,正滿臉同情地望著那個假瘸腿乞丐。
“大叔兩天沒吃飯了?那怎麼行?我這就去買幾個肉包子,讓大叔填填肚子吧!”顏採翎說道。
今年十七歲的她,是城裡一間字畫鋪老闆顏天孝的女兒。
她有著一張嬌俏美麗的容顏,眉眼細緻如畫,肌膚白皙似雪,此刻那雙澄淨的眼眸盈滿了真誠的關懷。
坦白說,她爹經營的字畫鋪生意普普通通,家境稱不上十分富裕,和那些奴僕成群的富貴人家相比,他們只有一個在字畫鋪幫忙的夥計小伍以及在家中幫忙的丫頭小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