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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今生,兩種生活重疊在一起,讓丁野有些恍惚。
一陣腳步聲傳來,打亂了丁野的思緒,卻是薛貴走樓來,靜靜站在他的面前。
將面前的酒杯握緊,喝了一口溫酒,丁野淡淡的道:“事情進行的如何了?”
薛貴翻開手中厚厚的冊子道:“在冊的孤寡老人、武堂學子和軍方家屬一共是六百九十五戶,已經按照大人的吩咐每家發放了一貫錢、兩斤豬肉和一壺酒。街的流浪漢四十五人,全都送進王姓祠堂,供應三日的酒飯。”
“這當中不會有貪墨的事情發生?”丁野緩緩點了點頭,卻又不放心的追問了一句。
“請大人放心,所有錢糧都是我親手發放的,流浪漢的酒飯我也檢查過了。若有任何差池,薛貴甘受處罰!”薛貴朗聲道。
丁野滿意的道:“很好,你辦起事來我很放心。”
能得到丁野的誇獎,薛貴臉露出一抹喜色。而丁野的下一句話更是讓他心中湧起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感動。i
“幽州的公文已經下來了,過完這個年節,你就是西涼縣的主簿了。”丁野微微一笑。
“多謝大人的栽培!”薛貴儘量的保持情緒的平靜,可眼中的光芒卻暴露出他的興奮。
個年節的時候,薛貴還只是涼州大營的一個小兵,看不到任何的前途。不到一年的時間,他的際遇就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而這一切都要拜眼前的年輕人所賜。
薛貴簡直無法想象,如果沒有丁野的出現,他現在是不是還窩在涼州大營那豬圈一樣的營房裡,啃著的乾糧等著過年?
“待會兒去縣衙支取二十兩銀子,這幾天你也回去過的好年。”丁野笑了笑道,“記得買幾身新衣服,過了年你可就是主簿了,不要給咱們西涼縣丟臉!”
“是!”薛貴滿懷喜色的告辭而去,腳步比來時要輕快許多。
薛貴前腳剛離開,齊光遠就來了。
大大咧咧的齊總旗一見丁野就倒起苦水來:“大人啊,這大過年的工人都嚷著要休息,水窖的活可怎麼幹啊?”
這兩個月以來,齊光遠一直都在負責挖水窖的工程。如今在西涼縣城裡那大大小小近百個水窖,每一個都幾乎是齊光遠親眼監督著完成的。而最近一段時間,他又在城外到處忙碌著,據說為了追趕工期,他幾乎都是和衣睡覺的。
丁野瞄了齊光遠一眼:“你也說是大過年的了,工人難道不要過年嗎?既然他們要休息,那就休個三五天。”
“嘖嘖,大人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齊光遠的粗魯中透著一絲的狡猾,他知道丁野喜歡直來直去,說話也是一點都不客氣,“這要是耽誤了工期,大人你打的是我的屁股,可不是他們的!為了他們過年,我這屁股可要遭罪了!”
“你跑到我這裡訴苦,原來是為了屁股啊。i”丁野往齊光遠的屁股一瞄,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過之後才道:“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趁著過年就休息幾天。水窖的工程完成的差不多了,年後再抓緊時間幹一個月也就可以了。你的屁股就放心的夾著,至少這一次我是打不著了!”
“大人你可要說話算話啊!”齊光遠一喜。
丁野同樣讓齊光遠去支取二十兩銀子,把他也打發的歡天喜地。
酒樓裡安靜了一會兒,直到傍晚時分華燈初,外面的人潮依然洶湧。
“賣春聯了,私塾吳先生親筆寫的春聯啊!”
“小張村的爆竹,個大聲大光亮大,快來買啊!”
“自家養的土豬肉,熬一碗香噴噴,過個好年!”
越到此時,叫賣聲卻是不絕於耳,而且那些紅燈籠也都一個個的點亮起來,從酒樓看出去,會讓人以為西涼變成了一片紅色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