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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探探你的額，緊鎖著眉頭。
你只知道自己此刻脆弱，但想不到竟然架不住他的一句嚴肅的關心。
你沉默的低下頭，眼淚飛也似的跟了下來。
&ldo;你是不是疼。&rdo;
他把紙巾疊成一方三角，輕輕的接住你掛在下巴的淚珠。
&ldo;你別怕，你告訴我，醫院該怎麼去。&rdo;
他隨即站起身，從抽屜裡拿出紙筆。
你埋頭不語。
他回頭，著急的搖搖你。
&ldo;救護車呢，我去撥電話。&rdo;
你撿起那快紙巾，按在鼻間，搖搖頭。
&ldo;能走能動，他們不會管的。&rdo;
他快步的踱到床邊，又慢慢退回去，重重的靠著門。
&ldo;我真是，沒有用處。&rdo;
在他突然的自責裡，你醒悟似的回過神，抬起頭，望著他汗水浸濕耷拉在額前的頭髮，歪掉的領結，他光亮的鏡片上，重疊著一枚枚指紋。
你還沒見過如此失勢的他。
&ldo;怎麼會。&rdo;
你起身攬過他汗津津的頭，抱在懷裡。
你自責自己如此欠考慮的傷害了他，他遠道而來，本就有諸多不適應，你卻如此任性。
&ldo;你陪我，你陪我去。&rdo;
冰冷清潔的走廊上，還是那幾扇窗，只是此時不是有陽光的時候。
你們的腳步輕輕的打在光滑的地磚上。
一樣的場景，一樣的一路，你輕輕的拉了拉身邊攬住你的胳膊。
他低頭將耳朵伏在你的嘴邊。
&ldo;還好有你。&rdo;
你認真的看著他的眼睛。
在他漸漸活泛的姿勢中，那團鬱燥的氣，總算是撥出來了。
門口，還是那個黑人醫生，愣愣的看著你身邊的黑頭髮男人，無奈的聳聳肩。
&ldo;你就在這兒等我。&rdo;
你輕輕的拉住他的胳膊。
&ldo;好。&rdo;
他堅持把你扶到門口，確保你站穩了，一邊接過你手裡的外套。
你望著他，那個筆挺的背影直直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
推門，你衝著一臉疑惑的醫生堆出笑。
檢查的結果不好，醫生嚴肅的指出你並沒有按照她所提醒的好好休息。
&ldo;不要把手放進冷水裡，不要勞累，臥床靜養。&rdo;
她指指門外，瞪著眼沖你搖頭。
她建議你住進醫院。
你學來剛才的一整套動作還給她。
&ldo;會有生命危險嗎。&rdo;
你問她。
&ldo;不會，但今後再懷孕很難。&rdo;
她向你抱歉的攤攤手。
你遲疑了，最終你們決定折中，你聽她的話到醫院輸兩天液。
她一邊填著單子一邊跟你強調：你需要重視，已經嚴重到輸液治療了。
而你想告訴她，在你生長的地方，很多人即使沒毛病，也會去掛兩瓶水。
二十多年後，同樣的話你也和那個叫&ldo;黑&rdo;的小孩說過。
他當即反駁：&ldo;不，他們有毛病。&rdo;
輸液室在走廊旁邊的玻璃房裡。
你靠在他的肩頭，感受著冰冷的液體穿過管子一點一點的流淌的溫差。
你感覺手臂冷極了，不禁的打起寒顫。
他輕輕的，揉搓著你的手臂，一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