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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賀達說他晚上要是不喝酒就睡不著覺。
我說:“喝吧喝吧,反正我們都不在旅館裡住,你發酒瘋的時候我們都看不到,就算被老闆扔到大街上也沒人管。”
聽我這樣說他又不喝了,只是一個勁兒的朝嘴裡扒拉大米飯。看他的樣子就知道,肯定是他媳婦又和他吵架了。
按理說倆人離得這麼遠,應該相互思念著才對,可朱賀達和他媳婦卻不是這樣,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倆人恨不能鑽到手機裡打一架。
我親眼見過朱賀達給他媳婦打電話,前一句剛喊完親愛的,後一句就變成了操你媽,臉色變化之快讓人瞠目結舌。
朱賀達吃完了一大碗米飯,又盛了一大碗米飯,他不吃了,眼睛卻朝收銀臺後面的酒櫃上張望著。
他最終還是沒忍住,喊老闆拿來一瓶最便宜的白酒。先給自己倒了滿滿的一杯,又給我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問於紅喝不喝,於紅搖了搖頭表示不喝,他就把酒瓶子放到了自己跟前。
我問他:“啥事把你小子愁成這樣啊?”
他嘆了一口氣,說道:“別提了!”
說完之後,他便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我不再問了,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後便夾了一粒花生米在嘴裡咀嚼著。朱賀達既不說話也不吃菜,沉默了半晌,又端起了杯子把剩下的酒一口喝乾。
坐在一旁的於紅看到朱賀達喝酒像喝水一樣,勸道:“慢點喝呀,你這樣喝酒容易醉啊!”
我說:“沒事,讓他喝,喝醉了睡一覺就沒事了。”
說完,我又給他倒了滿滿的一杯。朱賀達的酒量和謝玉不相上下,都是三斤白酒的量,這點酒對於他來說只能潤一下喉嚨。
又一杯白酒下肚,朱賀達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說他媳婦打電話過來找他要錢,可他身上真的沒錢了,剩下的兩千塊錢要堅持到月底回差,他連吃飯都要省著點。
我問他:“你上個月的工資呢?你們不是有工資嗎?”
朱賀達說:“基本工資兩千五,差旅費用一天一百五,我上個月一共賣了兩萬多塊錢的貨,我們的提成和老韓一樣都是五個點,你算一下我上個月發了多少錢。”
我在心裡大概算了一下,他上個月工資加提成一共是三千五,差旅費一共是三千七百五,加起來一共是七千兩百五十塊錢。
但是,這並不是他能拿到手裡的錢,因為差旅費早就已經花掉了,這個月發的差旅費就是下個月出差的花銷。
而且,在廣東這邊跑業務,一個月三千多的差旅費根本就不夠,除了交通費用和住宿費用後,幾乎剩不下吃飯的錢了。
好在他不用像我們這樣到處跑著打卡簽到,可以一個月都住在廣州這邊,相對來說費用要少很多。
我們公司的業務員是要定點簽到的,凡是有合作客戶的城市,每個月必須要去一趟,還要拍照發位置打卡簽到。
所以說,我們的差旅費就比其他公司的業務員高出了一大截,基本上都在六千到七千塊錢左右。
我們的費用是高了一點,收入卻比其他公司的業務員高了很多,就連銷量最少的劉志新,每個月的收入都在一萬出頭,能落到手裡的淨收入也有五六千塊錢。
當然,這份收入也不是說輕輕鬆鬆就能到手的。因為沒有基本工資和差旅費用兜底,很多業務員辛辛苦苦的在外面跑兩個月,不僅掙不到錢還要賠進去幾千塊錢,這也是我們公司的業務員流失最多的主要原因。
酒瓶裡只剩下了最後一杯酒,我要倒給朱賀達,他卻堅持不喝了,這和平時的他判若兩人。
我說:“咋了,這點事就愁的酒也不喝了?你就說你需要多少錢吧,多的沒有,萬兒八千的我現在就能轉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