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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有點小鬱悶,齊褚陽卻有個大鬱悶,“與其在這胡思亂想,那為什麼不讓下人去問問。”
柳雁忙擺手,撇嘴,“不授課更好呀,那我今日就能玩了,唸書一點也不好玩,我又不考狀元。”
齊褚陽竟覺得她最後一句話頗有道理,轉念一想這話哪裡有理了,忍不住說道,“既然先生不來,那為什麼你不出去玩,還待在這看我射箭。”
柳雁覺得他有時候聰明,有時候可笨了,“萬一我跑遠了先生又來了怎麼辦?到時候來不及跑回來,要挨戒尺的。”
“……”齊褚陽只覺她是個人精,偏還用著一本正經的神色說著“狡猾”的話,連他也忍不住笑笑,“想的真周到。”
柳雁最喜歡得人誇讚,當即得意了,一會又發了愁,“元宵之後就要去書院,再不能好好玩了。”
“書院應當好玩。”齊褚陽也沒去過,雖年已九歲,但是在北城那種隨時戰亂的邊塞地方,稍有學識的人都往外搬,城裡的人大部分都是將士。而給他授課的,是朝廷派來的謀士,也不過是提點提點,許多書和事都得他自己琢磨。
“有什麼好玩的。”柳雁可是一點都不想去,還是自在些好,想看書便看書,想睡覺就睡覺。
因坐得離院門口近,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這走近,齊褚陽也聽見了,抬頭往那看去,“方先生來了?”
柳雁鎮定自若,“不是。”先生的腿腳不好,不可能跑出這種聲響。而且先生的性子恬淡,她覺得天塌下來先生的眉頭也不會皺一下,更何況像那樣跑。
齊褚陽看著院門口,想看看是不是方青。那身那臉露出,才認出是柳四爺。
柳雁見到他也有些意外,“四叔你怎麼來了?”
柳定澤喘了幾口氣,“雁雁,女先生哭著跑了,不來給你講課了。”
柳雁噗嗤一笑,“四叔別逗我,先生才不是個會哭的人,她可厲害著呢。”她不會跟別人說,她日後也想像方青那樣處事不驚,光是那漠視終生的臉,就足以讓她羨慕了。人怎可做到這樣榮辱不驚?哪裡像她,有時都覺自己咋咋呼呼的。
“真的哭了,還衝我大聲說話,讓我走開呢。”柳定澤說著,也不高興了,蹲在地上很是委屈,“她見了我總是要生氣,平日在家裡碰見她也不跟我說話,她定是討厭我。”
“先生對誰都那樣冷冷淡淡的呀。”
“她對我是冷冷冰冰。”
柳雁被堵得說不出話,可四叔說的那些她一個也不信。柳定澤不見她有所動作,問道,“你不去問問女先生呀?雁侄女真沒良心。”
“四叔有良心四叔去問呀。”柳雁橫豎不信。
“我昨兒去了,她不高興,還讓我走。”
柳雁眉頭微擰,“四叔去哪了?先生家裡?”
“對呀,女先生的娘可好了,見我在那等三哥,就讓我去她家裡坐。還說我以前常去,後來就不去了,她要跟我道謝。”
柳雁愈發糊塗了,“道謝什麼?”
“說我往日常幫女先生趕跑壞孩子。”柳定澤頗有成就感,“雖然我記不起來了。”
柳雁覺得自己變笨了,四叔的話怎麼聽出那麼多疑問來。倒是齊褚陽聽明白了些,“柳四叔說的是昨日他和柳三叔外出,獨自等人時,女先生的娘認出了他,讓他去喝茶。可是女先生不高興。”
“……以前四叔常去……麼……”柳雁隱隱想起件事,既然兩人早就認識了,那為什麼先生卻從來不提,見了四叔的面也客客氣氣的?四叔記不起來了,先生總不會不記得。
真是越想就越發覺得離奇,總覺得……四叔和先生的事,十分蹊蹺。
齊褚陽到底是長她幾歲,對男女之間的事萌芽較早,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