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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用沾滿水的大樹,用將落未落的眼淚,同樣推開了那道門。那時的你感傷而柔軟。
可是現在,來回六百公里的山路,連夜的奔波,不加掩飾的關切,似乎都無法再次叩開你的心門。
你想象著格桑開著老舊的桑塔納,行駛在無人的山路,陪伴他的只有呼嘯的風聲。你想象著他進入藥店,拿出你寫的紙條向老闆詢問,買到藥時的欣喜。你想象著他急切又睏倦地往回趕,駛過坑坑窪窪的山路時被彈得一下又一下地晃盪。
你努力使自己心軟和落淚,可你已不能。你已經不是那個感傷卻柔軟的,善良的顧如風了。
你的心已經壞掉,從柔軟的肉與血,變成了堅硬的鐵與石。
“對不起。”你無聲地再次說。
你為你的鐵石心腸道歉,為你的冷漠認罪。
你已不能給他任何,更回應不起任何情感,即使那比太陽更熾烈,比天邊更接近天邊。
對不起。
格桑的眼睛與兩年前秦悠的眼睛重合了,跨越時間與空間,兩雙眼睛同樣的真誠與發光。而你也同兩年前一樣,不知該如何報償。
你摸了摸他溼漉漉的頭髮,問:“下雨了麼?”
你的觸碰讓他驚喜,兩簇熱烈的火花燃在那雙大而明亮的眼中,半蹲在床邊的他抓住你的手,結結巴巴地說:“下、下雨了,嗯,確實、確實下雨了……”
你起身拿來毛巾遞給他:“擦擦頭髮,彆著涼了。你先留在我這休息吧,等雨停再回家。”
“可、可以嗎?”他像跟屁蟲一樣跟著你來到院子裡,搶過你手中的木桶,動作麻利地打了一壺井水,“還需要做什麼,我來就行。”
雨水在屋簷下連成一串串的珍珠,你們穿過滴水的迴廊,回到溫暖的室內。你說:“我來做飯,你吃完飯再睡覺。有想吃的菜麼?”
格桑說:“喝電壓力鍋裡的粥就行了,你身體不舒服,我不希望你累著。”
你溫和地說:“吃了藥已經好很多了,再說躺了一晚上,我也想活動活動。”
格桑依然堅持喝粥。
你說:“我不想喝粥,我想吃炒菜。”
“那、那……吃小黃炒牛肉好不好?”
“好。”你笑了起來,“它叫小炒黃牛肉。”
格桑讓你等他,隨後傘也不打就衝進了雨中,幾分鐘後他端著一盆東西回來。他整個人被淋成落湯雞,卻還小心翼翼地用衣服護著那盆東西。
“是我種的香菜,放在你辦公室外面的屋簷下。”格桑揭開衣服,露出幾片綠油油的葉子,“你愛吃香菜,它會長得很快。”
半個小時後,小炒黃牛肉出鍋,上面撒上了一把香菜。你們就著粥吃完了菜,你催著格桑去睡覺。
他受寵若驚地坐在你的床邊,只坐了一個角,結結巴巴地問:“我真的、真的可以睡你的床嗎?”
你說:“快睡。”
他小心翼翼地躺下,拉著被角像捧著一斛珍珠,生怕弄丟弄碎。他見你穿上外套準備出門,明顯不捨地問:“今天是週末,你也需要去辦公室嗎?”
你解釋道:“我要去送他們託我買的東西,阿佳央珍的馬兒生病了,急需藥物。還有jo索朗的厚氈帽,剛好今天降溫,我猜他正需要。”
格桑說:“那你一定要撐好傘,衣服繫緊,不要著涼。你胃還痛不痛?”
“好多了。”你微笑著說,“快睡覺吧。”
你先去了阿佳央珍家,轉告了縣裡獸醫的話,把藥物給她,她拉著你的手連聲道謝,非得讓你坐下喝酥油茶暖暖身子。然後你去了索朗家,六旬老頭接過氈帽,高興得跟小孩子一樣,一個勁兒地說冬天凍不著了,他斟了一杯自釀的青稞酒給你,又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