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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了麼。”
你說:“剛才吃飯時,謝謝你幫我喝酒。天色不早,謝總又喝了許多酒,早些回家休息吧。”
你說:“再見。”
你轉身離去。
一聲輕微的嘆息散在你的耳邊,他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這是我有史以來吃得最為不安的一頓飯。從頭至尾都在反覆揣摩,我是不是惹你不開心了,所以你不願和我相認。”
你背對著他頓住腳步,閉了閉眼,喉口一片乾澀。
你能說什麼呢,你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與他把酒言歡、夜雨對床、共談理想的顧兄了。
江湖已經被深埋入湖底。
江湖人,應坦誠,應豪爽,應一笑震春秋。可如今的你已經沒有任何能坦誠的東西,你的記憶玫瑰凋零成土。你麻木不堪又虛度光陰。
你看似學會了很多東西,積極努力地生活。你學了一手好廚藝,精通電腦組裝,甚至對蒔花養草頗有心得。可當打遊戲至夜深,當你坐在麵糰前發呆半個小時等待“室溫發酵”,當你花一個下午為盆栽修枝剪葉……每當這些時候,只有你自己知道你有多墮落,你在時光的長河中,毫無愧疚地揮霍著光陰。
你早已不是那晚的酒店裡,一遍遍對他念“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的顧如風了。
那時的你會心碎,會哭,會說真心話,相信夢想,相信遠方,相信“於法不說斷滅相”。
可現在的你,只剩冷冰冰的鐵石心腸。
你能說什麼呢。
……你還能說什麼呢?
“抱歉。”你背對著他輕聲道,風雪很大,但你相信他能聽見。
“有顧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他的聲音沉穩帶笑,“這說明顧兄並沒有忘記我,對嗎?”
你轉過身來,又說了一遍:“抱歉。”
你說:“謝總,忘了那晚吧。”
你再次轉身離去,並決定無論他說什麼,你都不會再停下。
“那晚後的第二天,我在南京老家院子裡埋了一罈酒,黃泥塑封,軟筆題字,取名‘見君子’。”他的聲音夾著風雪傳來。
你繼續往前走去。
“我帶著它一起來到了天邊,將它埋在了現在的住所。今天山水相逢,既見君子,不知能否有幸,請顧兄一同品飲。”
你身側的手捏緊了衣角,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加快腳步離開。
“正好可圍爐夜談,靜候新春。”
他有一罈武俠小說裡才有的埋在老樹根下的酒。
既見君子。
山水相逢。
圍爐夜談。
再一次地,漫天的大雪變成了古龍江湖裡的雪,呼嘯的山風變成了古龍江湖裡的山風。
人變成了江湖裡的人。
你頓住腳步。
該死的,他為什麼這麼懂你。
腳步聲從身後接近,他再一次站在了你的面前。
你抿了抿唇,微低下頭。
他的聲音帶上了一些笑意,向路邊停著的黑色轎車示意了一下:“那,顧兄請。”
你默然無話地跟在他身後,他拉開後座車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就像三年前在涪江畔,他彬彬有禮地拉開計程車的車門,請你先上車。
你在車門旁邊停下,出其不意地按住他的後腰一推,在他的身體進入車內的一瞬,你按住他的肩膀不讓他動彈。與此同時,你用膝蓋頂住他的腿彎往裡一送,他整個人便坐入了車內。或許是喝多了酒,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
整個過程不到一秒鐘。
你啪地一聲關上車門,透過半開的車窗垂眸看他:“抱歉,我不喜歡喝酒。”
然後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