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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瀚說,“反正都考完了,出去玩玩,不要悶著自己。”
你喝光最後一口酒,將啤酒罐捏扁,丟進路邊的垃圾桶。
“要不,我和你一起復讀吧。”你說。
“我去,別啊學霸!”吳文瀚驚訝地提高了聲音,“你圖啥啊!你就算考得再差,也是全省前三百的水平啊!全省一共二十多萬文科考生,你已經很厲害了,不要白白浪費青春啊,大學生活多美好啊,你就不向往嗎?”
你無所謂地笑了一下:“是麼。”
“真的,你信我,大學好玩的多著呢,社團,談戀愛,參加比賽,不都比悶在教室做題好玩多了?你聽我的,千萬別鑽牛角尖。”
“嗯。”你說,“好。”
你又道:“謝謝你。”
“謝什麼?”
“所有。”你的聲音在滂沱大雨中幾不可聞,但你相信他能聽見,“你的一切。”
結束通話電話後,你宛如一個幽靈,在雨水沖刷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兜裡的手機沒有停止過震動,但你不去理會。
你想了很多,又似乎什麼也沒想。
你想起高一時,那位高高瘦瘦卻又和藹可親的物理老師,他對你講狹義廣義相對論,熱力學第二定律,萬有引力,波粒二象性。他對待宇宙與對待小球一般如一,那是他的文心。他希望你有深入研究的意願。在得知你選擇了文科後,他難掩失望,卻仍希望你不要放棄對物理的學習,他留給你私人手機號,讓你隨時問他問題。
那時你告訴他,你的夢想是北大中文系,你想讀遍從先秦到明清的所有文學作品,你想翻遍二十四史與資治通鑑,你想在文學中尋找到你畢生所求的超越功利的審美。你想挑燈與古人作伴,穿越千年與古人會心,你希望活成可耕可讀的中國文人。
那是你的文心。
你想起吳文瀚,他在一個奼紫嫣紅的春天闖入你的生命,像一位醉酒的瀟灑大俠,他的詩情與鬆弛,給了你如宇宙般浩渺無邊的神秘。你想起初夏時的晚香玉,青綠的花藤溫柔垂落,拂過你的肩膀。那晚的月色無邊,包容了少年人懵懂的情思與苦澀。
你想起陳知玉。你的心臟突然狠狠地抽痛起來,不得不在路邊的臺階坐下。
你不能想他,不敢想他。
你渾身被雨水打溼,單衣緊緊地貼在身上,從裡到外都是透心的冰涼。你開始冷靜地思索——數學為何會背叛你。
在高考前的那段時間裡,你的數學成績穩定在145左右,你深信高中數學裡沒有題能難住你。所以那些本該屬於數學的複習時間,被你留給了知識點繁多的文綜。
原來數學沒有背叛你,是你背叛了數學。
你原以為你與數學是天作之合,可並非如此。你必須用全心的熱愛與冷靜,謹慎與求索,才能輕輕掀起它神秘的面紗,與它短暫共舞。
可故事的最後,你背叛了它的法義。
原來是這樣。
你多想再讀一讀《三體》,這一次,你一定將那句話深深牢記——
弱小和無知不是生存的障礙,傲慢才是。
一道閃電照亮了街道,你看清了你所處的位置,這正是那條布匹專賣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