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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了滿滿一杯酒一滴不剩嚥下去,笑著和在場生意夥伴說:“臨時有事,改天我做東親自給各位賠罪,失陪。”
沈棲一個人回家,勢必要遭受家人的盤問責難。
他來一趟,算是給他撐撐腰。
“孩子心裡有主意,做什麼事也不告訴大人。”梁喑嘆氣。
沈棲心臟亂得七上八下,不太確定地問他:“您今晚是特地來找我的嗎?”
“不然呢?”梁喑抹去他額頭的薄汗,笑道:“難道我特地來這兒看風景,你覺得我已經閒到了可以從應酬上下來給人過壽宴的地步了?”
沈棲:“您可以不用來的,我自己能處理。”
梁喑沒再繼續說,餘光瞥見地上的大箱子,順手拿起一張雕刻了一半的皮影。
“你雕的?怎麼收起來了?”
沈棲接過來,半跪在地上問梁喑:“梁先生,這些下個月演出要用,我想
() ……帶回家去,可以嗎?”
不知哪個字莫名戳到了梁喑的心,他順手在沈棲頭上揉了揉:“可以,還有什麼想帶的一起帶走。”
“都在箱子裡了。”沈棲從箱子裡抽出一個稍大的紙盒,拿出裡頭組裝完畢的皮影朝梁喑擺弄,“好看嗎?”
“好看。”梁喑拿起一個相框,一個清瘦單薄的小少年,垂著頭認認真真雕刻,“這是你?這麼小一點兒,有八歲麼?”
沈棲看著正好壓在他側臉上的手指,輕聲反駁:“那時候十歲了,又不是人人都跟您一樣長那麼高。”
梁喑低頭瞧他,捏了捏他單薄的手腕骨,“確實。”
沈棲笑了笑:“幹牛皮特別硬,我那時候力氣也小,幾乎天天受傷,師父老罵我說我十根手指頭不夠削,讓我再去買幾根。”
梁喑拿起他手指,果然發現一些淡粉色的疤痕,“那為什麼還學呢,據我所知非遺技藝不賺錢。”
沈棲微皺了皺鼻子,輕聲反駁他:“您不要老是想著賺錢好不好,先輩們創造出文明,千年風霜洪流碾過,會把一些文明淘汰埋進沙土,被更先進更有意思的東西替代,可即便是這樣,也總要有人去傳承的呀。”
梁喑一哂,“好,我的錯,你繼續說。”
房間燈光暖黃,潮熱之下,沈棲鼻尖冒出細小的汗珠。
梁喑視線發沉,不自覺從一張一合的唇挪到了伶仃單薄的頸骨。
“梁先生,您喜歡嗎?”
梁喑回神,看著殷殷切切望他的少年,思慮了很長時間才給出答案:“嗯,挺喜歡。”
“那我送給您好不好?”
梁喑一窒。
沈棲半跪起身,翻出自己的畫冊說:“這個您喜不喜歡?”
梁喑:“…………”
“您不喜歡嗎?那這個呢?或者您有什麼喜歡的都可以告訴我,我都能雕。”
沈棲眼睛亮亮的,殷紅嘴唇一張一合,偶爾還要露出小巧嫩軟的舌尖。
梁喑心說喜歡的你也不給,只放下相框,說:“不是困了麼?要不要睡會。”
沈棲手裡的畫冊啪嗒一聲掉在膝上,狹小的房間內兩人呼吸交錯,難分彼此。
梁喑身上有很重的酒味,蒸得室內溫度都高了。
人說酒後亂性。
沈棲微抿著唇,感覺自己的骨節都要被近在咫尺的酒味一寸寸掰開了。
“我、不不不困,還不想睡覺。”沈棲立即撿起畫冊,手忙腳亂地否認:“還、還很早,您要不要聽我講別的,我有很多獎牌,是生物……”
“這麼緊張做什麼,怕我碰你?”
梁喑覺得他這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模樣有趣,一伸手把人拽到懷裡,“睫毛都抖了,還嘴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