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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陳目夷像是被自己煮的茶燙了嘴,嘴唇沾了甌口就將茶甌放回了木案上,「呂丘懷。」
呂丘懷聽到陳目夷喊他,即是拱手盡了禮數:「公主殿下喚我有何事?」
「我不是很明白。」陳目夷手撐著下巴,看遠處的雲捲雲舒,「我將五都之兵交於你,臨淄藏富如此,你是怎麼被燕人打成這副樣子的?就是排成排等著燕人拍馬踩踏,也不該輸的如此之快。」
呂丘懷老臉難免有些尷尬之色,他為文臣,本就不善軍事,相國北牧更是如此,而廷尉張世明,掛的是武職,可率軍就從來沒出過臨淄。像他們這樣的人要是隨隨便便就能打贏什麼仗,才是滑天下之大稽。
「在你們打贏第一場仗之前,我不會插手。」陳目夷說。她與燕將軍伯之有約,而這樣的事情自然是不會告訴呂丘懷的。
呂丘懷不敢說自己連一場仗都贏不了,但是既有神明,戰爭什麼的,完全是沒有必要進行的,除非這位神明骨子裡並不將自己視作是齊國人……
「我覺得你在我面前還是收收那些不該有的想法,我跟你比起來,哪怕說不是那麼全心全意,所作所為也是比你實際得出來的結果要好上許多。」陳目夷這麼說,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呂丘懷咬起牙:「春秋萬載,那獻國他人的賊人裡面定有你一筆……」
陳目夷已然知道呂丘懷要說什麼了,她打斷對方:「與其把時間浪費在我這,不如好好想想該怎麼籌措軍餉。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就不要再在這裡打擾我了。」
姜奢目光從茶甌裡的茶水錶面移開的一瞬間,眼前就不再有呂丘懷的影子了,她說出心中一點疑問:「要是臨淄被攻破,公主殿下會帶上我嗎?」
「臨淄不會被攻破的。」陳目夷看著茶甌中浮著的一片茶葉,目光有些陰沉不定。
「便是說公主殿下方才言語只是嚇嚇馬服君了。」姜奢卻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知曉自己不會有事後,她有點開心了。
「馬服君,馬服君,你覺得馬革裹屍還,可還行?」陳目夷卻是用這麼一句話來嚇姜奢。
姜奢快傻了,她才拿在手裡的茶點差點被捏碎:「這個,這個公主殿下您實在不該來問我……」
聽到姜奢這麼說,陳目夷點點頭,也覺得不該用這件事來問她,然後她換了另外一個問題:「那麼你覺得呂丘懷是會用何種辦法來取得連敗中的一勝呢?」
姜奢要結巴了:「我覺得這個也不是我能夠答得出來的問題。」
「就你處在呂丘懷的位置上,你認為如何?」
姜奢已經不敢開口說話了。
「不必多想,實在是我著相了。我尚且為人時,看呂丘懷,總認為他雖護佑田朝,不說是曠世奇才,但還能稱得上是個認真幹實事的。田昌意對他亦是青眼有加。所以我才讓他總領朝政,可就看這些日子他確實幹的事情來,委實稱不上什麼國之棟樑。田昌意只是因為他冥頑不靈,不堪教化才那般看重他。」陳目夷手中忽然出現一冊由金線編纂的書來,她翻開,念那上面的氏名,「關龍虎,孫傳象戰死沙場,不出殯不撫恤,段百豐,閆繡戶,梁鴻飛,吳憲庭,蓋梁鈞,刀澤死時除了家丁在旁,負責收斂屍體的人都沒有。還有樹採春,前兩個月才因為貪贓枉法被貶斥出京,現在竟然被調了回來,做了高唐的督軍,和那隻會飲酒作樂的昌平君一道是準備做什麼?還有劉襄,在鹽山之戰兩次脫逃,才被押送回來進入昭獄,轉眼間就被提拔做了臨淄之兵的將軍。更離譜的是宋寬,他與燕軍接觸,是少有的沒有一觸即潰的將軍,沒有嘉獎也便算了,僅僅是因為沒有保護好一個跟王室血緣八竿子不知道從哪裡打起的一個沒有在太初之變死掉的宗室,就一個廢物,竟然被呂丘懷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