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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t;這就好，&ot;德莫特說。
戴著高頂大禮帽的馬車夫既沒有轉身，也沒有說話，但他的雙肩幾乎要聳到耳朵邊了。&ot;我們現在究竟到哪兒了?&ot;伊娃說，&ot;肯定離拉邦德萊特有五、六里了!&ot;
馬車夫再次用雙肩表示了同意。
&ot;那不要緊，&ot;德莫特安慰道，&ot;現在，說說你的故事吧。&ot;
&ot;嗯?&ot;
&ot;我想要你再對我講一遍。一字不漏。&ot;
&ot;再講一遍?&ot;
這一次，馬車夫的肩膀已經高過雙耳了，這種柔術絕技好像專屬他這個行當裡的成員。他把鞭子抽得啪啪作響，馬車飛快地跑了起來，顛簸著裡面的乘客，彼時他們正試圖看看對方。
&ot;求你了，&ot;伊娃說，&ot;我已經跟你說了四遍了。我發誓，嗯，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我一個細節都沒落下。我聲音都啞了，看起來一定很可笑。&ot;她用雙手攏住頭髮。灰色的雙眼因為風吹的緣故濕潤了，亮晶晶的，懇求地看著他。&ot;我們就不能把這件事至少放到早餐後再談?&ot;
德莫特很高興。
他靠在褪色的椅套上，舒展著雙肩。因為缺少睡眠，也因為某個發現又叫他轉向他之前未曾注意過的一些東西，他多少有點暈頭轉向。他忘了自己看上去很不體面，需要刮鬍子了。一股強烈的喜悅感湧上心頭：他覺得自己能舉起整個世界，穩穩地托住，再扔到樓底下去。&ot;嗯，也許我們可以排除你的嫌疑，&ot;他承認道，&ot;不管怎麼說，我認為我已經找到關鍵的細節了。你瞧，奈爾女士，你跟我說了一些很重要的事。&ot;
&ot;什麼事?&ot;
&ot;你告訴了我兇手是誰，&ot;德莫特說。
那輛老爺車開始飛跑。伊娃探出身去，靠在車毯摺疊的地方穩住了身子。
&ot;可我一點頭緒都沒有!&ot;她不滿地說。
&ot;我知道。這就是為什麼你的敘述非常有價值的原因了。要是你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話……&ot;
他從眼角掃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ot;我有個想法，就是一點小小的想法，&ot;他繼續道，&ot;昨天我可能想錯了方向，直到你昨晚在紅爸爸餐廳裡邊吃煎蛋卷邊講你的故事時，我才完全醒悟過來。&ot;
&ot;金洛斯醫生，&ot;伊娃說，&ot;是他們中誰幹的?&ot;
&ot;這對你要緊嗎?誰幹的有什麼不同嗎，&ot;他指指自己的胸口，&ot;這兒?&ot;
&ot;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他們中誰幹的呢?&ot;
德莫特盯著她的眼睛：&ot;我，就是刻意地，不告訴你。&ot;
伊娃覺得自己受夠了。可是，當她生氣地張嘴正準備抗議，卻看到德莫特堅定、友善、叫人振奮的表情：同情的力量幾乎具有激勵的效用。
&ot;聽著，&ot;他繼續道，&ot;我這麼說，可不是想像個大偵探一樣，為了在最後一章嚇嚇那些低能的看客。我這麼說，是出於一個心理學家才會有的最佳理由。這件事的秘密，&ot;他伸手碰碰她的額頭，&ot;在這兒。在你腦子裡。&ot;
&ot;可我還是不明白!&ot;
&ot;你知道的，只不過還沒意識到你知道了。要是我告訴了你，你就會往回想。你會加入解釋。你會重組事實。但一定不能讓你這麼做。至少現在不行。所有事實--你聽見了嗎?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