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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三個人也就塞得滿滿當當。門口壘了個石灶，內中一石桌、一火塘，再就是兩張石床一左一右，分別鑿在石洞兩端。
我豪氣幹雲地朝裡頭比了比手：&ldo;地方小，招待不周，連椅子都擺不下一把，石床倒是有兩張，你看上哪兒就隨意坐吧，無礙的。&rdo;
說罷便忙著生起爐灶，將新汲的雪煮化，不多時燒出杯滾水來，以水代茶。
哥哥自去我那張床上坐了，半晌不說話。忽古怪地看我一眼：&ldo;你們前世又不是沒做過夫妻……呃，雖然那個洞房之夜是慘了點，但你有沒有想過，故景重溫，說不定能喚起他的一點回憶?&rdo;
我一個趔趄，生生從灶臺邊栽了下去。好容易爬起來，目瞪口呆將他望住。素來清心寡慾、冷漠如冰的塗山少主塗九歌，自從成親以後，思路果真開闊不少，變得敢想又敢說。
老哥自謂來一趟不容易，揀日不如撞日，何不就趁今朝替我倆做主，了卻這樁心事。天地是現成的，長兄如父，在他面前拜上一拜，便算正式結縭。
哥哥熱心至此，我也沒什麼好說。在這個簡陋至極的石洞裡，和臨淵跪過天地，拜過兄長，又折來樹枝當筷子，吃了許多烤得松鬆脆脆的松仁，就此成了親。
空琴山地氣殊異，仙家不宜久留。哥哥將帶來的包袱給我當作賀禮，駕雲告辭。
我打量那包袱，早被攤開來，雜七雜八的物什佔滿我整張石床，便有幾分明白了他的意思。
臨淵坐在火塘邊，眉目安和，不知想些什麼。安靜的面龐像極晚夏桃實，細而透明的薄絨似有還無，涼白之中透出幾絲水潤的緋色。澄澄火光映照下，頸似白玉，如琢如磨。
發梢的雪水融化，自臉頰滴下，一路蜿蜒，又沿著他的喉結，從領緣滑落進襟懷。
我走過去，坐在他膝上，輕輕用指尖描摹那滴雪水留下的痕跡。
&ldo;臨淵，你今天學會降雪了，很了不起。&rdo;
又拉起他一隻胳膊，輕輕環過腰間：&ldo;所以……這是你的禮物。&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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