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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甲覺著有理,點了點頭,問道:“那體學這邊莫非一直無有法子能阻擋住此等趨勢麼?”
趙壘子微嘆一聲,答道:“早就試過好些法子,皆無用。如今,已想不出什麼可行之法了,大家也似心照不宣地就這般將就了事。按師兄的說法,大勢如此,能奈如何?”
言罷,二人沉默片刻。趙壘子又問道:“覺著師弟們心氣如何了?”
戌甲搖了搖頭,稍露失望之色,答道:“心氣著實不高,見不到半點昂揚神色。每日只是安靜地跟著我,照我的話去練。無人議論,更無人發問。”
說完之後,戌甲略想了想,又補充道:“不過,師弟們心性倒是實誠。跟著我一道跑湖,縱然累到邁不開步子,也不曾見有一人暗中動用靈氣,使些偷奸耍滑的手段,這便強於我了。當年我初跟著師傅跑湖之時,曾幾次偷偷動用過靈氣,卻未被師傅點明。那時,還自以為瞞過了師傅。之後,才漸漸想明白過來,那其實也算是在考察我。興許是因我只在精疲力竭之時,才稍動些靈氣,且幾次之後,漸漸練出些體力,就再未動用過靈氣,師傅這才願意將我繼續收在門下。”
直聽到這裡,趙壘子才唉了一聲,略感欣慰又略覺無奈地說道:“你這班師弟雖是記在我門下,卻都由你師傅把了關。他是個什麼想法,你該清楚。資質差點尚可考慮,可若是讓他看出心性有哪裡壞了,那便決計是不肯收的。前些年,便有幾個根骨不錯的弟子被他給拒了。那幾個其實就是衝著師兄的名頭而來,結果卻只能悻悻而退。其中除一人轉投體學這邊另一教授門下外,其餘幾人皆憤然棄了體學,往投對面去了。之後,也打聽到,那幾人在對面皆投了師入了門,正每日裡按部就班地修練。”
說了這一大段,趙壘子卻覺著胸中塊壘仍未舒淨。戌甲也不插話,只靜靜在一旁聽著,便聽趙壘子繼續說道:“戌甲,不瞞你說。我們幾個師兄弟也就此事勸過師兄,說難得這幾個根骨尚佳的弟子願意來投,縱然心性品質上略有瑕疵,日後卻仍可細細調教打磨,尚未見不能成材,何必一見面就給拒了。”
想來趙壘子確是覺著可惜,到這裡便說不下去,只不住地搖頭嘆息。戌甲便輕聲接過話,問道:“師傅卻咬定不收,是麼?”
趙壘子卻並未回答,只抬頭看向遠方。良久,轉頭看向戌甲,問道:“戌甲,我來問你。心性好的師傅必定教出心性好的徒弟麼?心性不好的師傅教出的必定是心性不好的徒弟麼?”
戌甲想了想,答道:“自然是未必。師傅教的,徒弟未必學。師傅不教的,徒弟亦未必不學。師傅教好的,徒弟卻不學好的,則徒弟將來未必是好的。師傅不教好的,徒弟卻學好的,則徒弟將來未必是不好的。學好學壞,師傅只在指引,做決定的終究是徒弟自己。”
聽完戌甲所說,趙壘子思忖了一陣子,緩緩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師傅當了太多年,早已習慣替徒弟做決定,卻忽視了徒弟自己的想法。”
沉默一陣子,趙壘子又問道:“戌甲,我再問你。心性好的徒弟會否變壞,心性壞的徒弟能否教好?”
這一問卻難住了戌甲,來回想了好一會兒,才答道:“師叔,憑我的見識與閱歷怕是答不出個準來。只是,這江山易改卻本性難移。想來天生好的縱然壞了亦不會壞得徹底,興許仍存挽救之餘地。天生壞的縱然前時教好了,一遇誘導怕是仍易變壞。”
頓了頓,戌甲又說道:“想來師傅應是拗不過這一點,才咬定不肯收的。”
趙壘子點了點頭,說道:“理是這麼個理,只是師兄未免太過偏執這一個理。”
見戌甲稍露尷尬之色,趙壘子笑了笑,說道:“不必如此,說上兩句,師兄也不會覺著你這當徒弟的是在背後議論他。縱然真的覺著,我們這幾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