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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若先前還擔心妹妹出門太久會忘了怎樣和人交往,現下見她一切都做得恰如其分,心下多少有幾分得意。
他笑著對喬景說:「你看這樣出門走走不是很好嗎?」
喬景勾唇笑了笑,沒有繼續接話。
「喬二哥,又見面了。」
兄妹倆正站在花陰旁閒聊,同樣遲來的岑寂進到園中就徑直走到了他們這邊打招呼。
喬景看到岑寂走過來心立時慌張一跳。
她的身份瞞得了別人,卻絕對瞞不了他。
喬若察覺到喬景不自在,一步迎上前笑著回應過岑寂,隨即對著他向喬景這邊擺頭介紹道:「這是我小妹,喬景。前兩年一直隨祖父住在宣州,上個月才回家。」
這回應該是喬景明面上與岑寂第一次見面,喬景餘光瞥見園中許多人都若有似無地將目光投向了他們這邊,便按著禮節向岑寂行了一禮。
「見過岑公子。」她持扇半遮面,淺淺向岑寂屈了下膝。
岑寂朝喬景微微一笑,像是從沒見過她似的,禮數周全地拱手回道:「在下岑寂,見過喬三小姐。」
喬景心裡仍然緊張,但看岑寂如此態度還是小小地鬆了口氣。
岑寂與喬若打過招呼卻不急走,只是隨意與兩人聊些無關痛癢的事,喬景在一旁陪著,心裡不禁敲起了鼓。
岑寂肯定知道讓別人看見他同她呆在一處意味著什麼,那他這樣做是想告訴眾人他樂於與喬家結親嗎?
喬景溫婉笑著看岑寂同喬若說話,眸光一點一點變得幽涼。
她以為自己對這樁婚事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現下看到岑寂這從容悠遊,樂見其成的樣子,又覺得實在無法忍受。
喬景悄然看向岑寂,岑寂今天穿了身銀灰緞裳,姿容秀逸,身形挺拔,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一股貴氣,無論誰見了都不惜贊一句好郎君。
可是他是我的夫君?
喬景失神想到此處,心抽得一痛,難以自持地倉皇低下了頭。
不是他。
她在心裡悲哀說著,忽而很想念裴舜欽。
入席的鈴聲清靈響過三聲,喬若見妹妹還在低著頭髮呆,立即不著痕跡地提醒她道:「阿景,該入席了。」
喬景回過神,見岑寂正在看自己,立即輕輕答應一聲,狼狽地扯出了一個笑容遮掩。
王府裡的人嗅風嗅得很快,岑寂方才在園裡只同喬家兄妹說過話,他席上的坐次就恰好安排在了喬景旁邊。
花會乃清宴,因而宴席不在廳堂而在庭院,珣王煞是新奇出巧,他令人在庭中中空之處用羅綃紮了個足有三丈長丈餘寬的大帳,然後就讓眾人就在帳中清談賞花。
輕透的簾幕隨風輕曳,帳中四處供著鮮花,喬景跪坐在小花幾前,左手邊是喬若,右手邊就是岑寂。
她和岑寂的身份和關係註定了會在席間不斷收穫或探詢或好奇的目光,她對此全部佯裝不知,席上一眼都沒有向右邊望過。
花會雖然只是個名頭,但該走的過場還是要走。珣王栽種了不少奇花異草,每年花會他都會讓小僕向客人呈上朵他精心培育的花然後以此詠和,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長相清秀的小侍從躬身呈花,恰逢一陣微風拂過,將白瓷盤裡本應呈給喬景的一朵山茶花吹落到了岑寂散在地上的衣襟上。
喬景不自覺隨花望去,於是目光就與岑寂正正好撞了個正著。
四周好瞧熱鬧的眼神立時聚攏了過來,喬景唯恐招人口舌,忙坐正身體,目不斜視地望向前方,不想岑寂卻是擷起那朵花,輕巧放到小侍從的盤裡,用剛好能讓她聽清的時音量溫文吟道:「東風斜揭繡簾輕,一若花如雨。」
作者有話要說: 小裴(猛虎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