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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一切都讓我厭煩,&rdo;他咬牙切齒地說,&ldo;但是現在,要去哪裡呢?我只要離開這棟房子,不出五十步就會碰上一個警察。像我這樣的呆子,肯定沒辦法輕易讓他們相信我不是那個被通緝的人。過去這一個見鬼的禮拜像過了一萬年。老天,我真蠢啊!‐‐就為了這麼一點微不足道的理由,就要拿根繩子套在自己的脖子上!&rdo;
&ldo;無論如何,事情已經發生了,&rdo;她冷漠地說。&ldo;一切都無法挽回了。你還不如趁現在想想要怎麼脫身。要儘可能快。&rdo;
&ldo;是的,你剛才這麼說‐‐但是現在,能去哪裡呢?&rdo;
&ldo;你先吃點東西,我告訴你我的計劃。你今天吃過飯了嗎?&rdo;
&ldo;嗯,早餐吃了一點東西。&rdo;他說,但是他看起來卻一點也不餓。他用氣惱、狂怒的眼神逼視著對面鎮定的女人。
&ldo;你應該,&rdo;她說,&ldo;離開這個人人都在談論此事的區域,到人們尚未聽聞這件事的地方去。&rdo;
&ldo;如果你是指逃到國外去的話,這不是個好主意。四天前我曾試過要搭船,他們問我是不是工會的人,從哪裡來,根本不愛搭理我。如果你是要我搭船渡海,我寧願乾脆自首算了。&rdo;
&ldo;我不是叫你逃到海外去,你沒那麼有名氣。我指的是蘇格蘭高地。你以為我西海岸老家的人曾經聽說過你或星期二晚上發生的事嗎?相信我的話,他們聽都沒聽過。
他們除了地方小報之外什麼都不看,地方小報只報導倫敦的新聞要點。我老家離火車站三十六英里。四英里外另一個村子裡有個警察,從沒有碰到過比偷捕鮭魚更嚴重的案子。你就到那裡去,我已經寫好了一封信,信上說你因為健康狀況欠佳去養病。你叫做喬治&iddot;拉爾,是個新聞記者。
十點十五分有一班從國王十字路開往愛丁堡的火車,你今晚就搭這班車走。沒多少時間了,要快。&ldo;
&ldo;然後警察就會杵在月臺檢票口堵我。&rdo;
&ldo;國王十字路沒有檢票口,三十年來,我從蘇格蘭回來上下不知多少趟,所以我很清楚。蘇格蘭的月臺開放給任何想進去的人。就算警察在那裡,火車有半英里長,你大可冒險趁機逃脫。你不能死守在這裡,等著他們來抓你!我已經想過了,事到如今,你惟有這條路可走。&rdo;
&ldo;你是不是料到,我會害怕?&rdo;他說,&ldo;是的,我怕。
怕得要死。今晚上街,會像帶著一把機關槍走在兩軍交戰的中間地帶。&ldo;
&ldo;你要不就硬著頭皮走出去,要不就去自首。反正你就是不能坐以待斃,等著他們上門逮捕你。&rdo;
&ldo;亞伯特是對的,他在背後稱你為馬克白夫人。&rdo;他說。
&ldo;別再說了。&rdo;她嚴厲地說。
&ldo;好吧,&rdo;他喃喃自語,&ldo;我是瘋了。&rdo;沉默了半晌,&ldo;好吧,我們就放手一搏。&rdo;
&ldo;時間不多了,&rdo;她提醒他,&ldo;趕快在行李裡塞點東西‐‐拿只你提得動的行李箱‐‐這樣就不用找人搬運。&rdo;
他遵循她的指示走到與客廳緊鄰的臥房,胡亂地把衣物塞進行李箱裡,她則把一些食物塞人他掛在門後的大衣口袋裡。
&ldo;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rdo;他突然說,&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