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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德穩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哥你幹嘛這樣看著我，像是看最後一眼的眼神，好嚇人。」

宋耀暉輕斥：「又胡說八道！」

又換了柔和的語氣，認真的對眼前的青年說：「團團，雖然我剛才說，很多事情你要自己學會做決定、學著成長，但沒有放你不管的意思。」

「我知道啊！」

「雖然讓你在學校不要惹是生非，但也絕對沒有讓你在學校委屈自己的意思。我下面的話，你記住了。」

歐陽德穩看他哥變的嚴肅，也坐正身體。

「受了委屈、遇到處理不了的事情，一定第一時間告訴我！不要怕被罵，也不要怕被打——我以後不會再用皮帶打你！」

「記下了！」

歐陽德穩噠噠跑過去想坐他哥身上。

宋耀暉把他推開，面對歐陽德穩傷心的小眼神，輕笑：「以後也不要往我身上湊了，多大的人，這些小時候的親呢動作，都改了吧。」

歐陽德穩很失落，眼睛紅紅、抿著嘴唇站在一邊。

宋耀暉握緊拳頭，到底沒有抱過來安慰，他轉開視線。

不僅是對歐陽，也是對自己不再縱容和妥協。

他告訴自己，從現在起，就要做好小孩長大、隨時會飛離的心理準備。

歐陽德覺得長大一點都不好，要學著適應環境、適應社會，還要學著過沒有他哥的生活，不好。

可是他也明白，他哥這樣做，沒有錯。

——————

週日下午，歐陽德穩自己坐司機的車回的學校。

到校門口他就下車了，背著揹包、拉著行李箱，手裡還提著個大號手提包。

他剛想把手提包放在行李箱上一起拖行，就聽到有人和他打招呼。

「歐陽德穩！不知道的以為你剛來報導呢！你這都帶的什麼呀。」

歐陽一看是張康健，於是把手提包遞給張康健，把揹包拿下來放在行李箱上。

「你倒不跟我客氣！」張康健也沒有拒絕，他個子高身體壯，並不覺得重。

「客氣啥，你可是我到校認的第一個朋友！對了，叫我歐陽就行，親切！」雖然軍訓期間並沒有太多交流，但到底比別的同學關係深些，他們可是有小秘密的人。

「呵，不敢親切！你哥看起來就不是善茬！」

「關我哥什麼事啊，再說我哥怎麼不是善茬了？」

張康健看看四周，放低聲音，問出他最想問的問題：「你哥說你不是同性戀，不是你去那酒吧幹嘛？」

歐陽也小聲對他說：「我沒出櫃，我告訴他是因為好奇才去看看。他也沒懷疑，畢竟他出櫃了，可能以為我是因為他才好奇去看看的。」

張康健恢復正常音量：「那你是嗎？」

歐陽點頭：「是，高一就意識到了。」

「我上初三的時候，我媽和我一個朋友知道。」

「我喜歡我哥。」

張康健懵了一會，繼續向前走：「你和你哥到底是什麼兄弟啊？」

歐陽給他講自己的家庭情況，又說了自己對他哥的感情，一路到了宿舍。

張康健幫他把包提到他宿舍，留下一句「你們大城市的人真會玩」就回自己宿舍了。

歐陽嘟囔著「誰玩了」！

把包裡他乾媽硬給他裝的水果零食拿出來放桌上，讓宿舍的人一起吃。又拿了兩樣給張康健宿舍。

和他床靠床的舍友梁若鳴拿出一個桔子打趣：「班長，你這是回家嗎，你這是搬家吧。」

和他住對面的顏漢看他行李箱裡的衣服，「現在才9月中，你就帶毛衣過來了？你家不是很近準備一週回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