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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的背影,蕭溪知道老同志肯定說了些什麼,而且用有涵養的方式和安煜聊了一場。
但內容他不知道,也根本猜不到,因為安煜的背影看起來沒有那麼沉重,甚至有點輕鬆。
如蕭溪所料,蕭仁河確實和安煜進行一場表面涵養極高,心裡各種憋屈的談話,單方面的。
蕭仁河從網上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以後,就匆匆從外地往回趕,帶著點風塵僕僕之意。
走到病房的門口,他透過玻璃看見安煜忙前忙後的照顧著床上的人,另外一個人坐在旁邊還焦頭爛額的同安煜諮詢著什麼。
蕭溪的這個狀態,蕭仁河不止見過一次,但他好像從來沒有這般照顧過蕭溪,都是請的護工。
這麼一對比,讓他這個父親看起來非常糟糕!
推門進去以後,蕭仁河皺了一下眉,安煜聽見開門聲音也轉過頭看他,兩人怕吵到蕭溪,選擇去走廊聊。
而何琛繼續在屋裡焦頭爛額的處理工麻煩。
晚上的醫院走廊非常靜,呼吸聲彷彿都成了雜音。
蕭仁河記得自己上一次和安煜坐下來聊天,是搬宿舍那回,挑挑揀揀把自己知道的蕭溪講給了他聽,現在想想竟然有點可笑,他當年竟然親手把兒子給賣了。
坐了一會,蕭仁河拿捏著自己博士出身的素養開了口:「謝謝你照顧他。」
安煜靠在椅子上,神色認真的說:「我應該的。」
這句話有點刺激蕭仁河,他特別想吼一句「什麼叫你應該的,你們什麼關係?!」可這關係不就擺在眼前嗎,一對他強行拆開但是沒散的情侶。
而且,蕭仁河的心底很清楚,安煜對他而言從始至終都是外人,如果當年安煜住在老宅,他們的關係可能並不是繼父與繼子,而是關係近一點房租和租客,相處起來可能會非常尷尬。
最重要的是,安煜那時候對他也有偏見,不對,不是對他,而是一種對於新家庭的不信任,所以那個時候安煜反覆的試探著,甚至不希望擁有這個家……
而現在,安煜可能真的對他有偏見了,畢竟他當年帶著蕭溪走的非常果斷,好像直接人間蒸發了,既沒有給安煜留念想,也沒有和陳芳蘭說一句什麼。
其實送蕭溪出了國以後,他很想聯絡陳芳蘭說一句抱歉,但是他不敢、不想、也不願,陳芳蘭對蕭溪太好了,同時對安煜也很好。
再者相處這麼多年,他知道陳芳蘭是個很開明的人,接受能力也很強。
他怕陳芳蘭會幫著安煜問蕭溪的行蹤,他怕自己會被說服,他甚至還有點怕自己責備陳芳蘭——你當初為什麼要同意安煜回國念高中,要是安煜不回來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會存在!可以每年在國外聚一聚的!
細細盤想,他和陳芳蘭之間的關係其實很微妙,在外人眼裡仿若一對要重組家庭的夫妻,可私下裡更多的像是醫生和患者的關係,或者說相互依靠。
陳芳蘭一直想給安煜一個完整的家,而他一直想要讓蕭溪從陰影中走出來,所以拼拼湊湊兩個破碎的家庭就走到了一起。
也是,一個湊出來的家能有多牢固,一件事就能撞得它四分五裂。
兩人坐在走廊沉默了許久,蕭仁河有點發怵看見安煜,因為這孩子的眼睛和陳芳蘭太像了,簡直一模一樣,淡淡的瞳色,看起來有點涼涼的,但藏在最深處的卻是溫柔。
陳芳蘭把她所有的溫柔給予了每一個需要幫助的病人,而安煜把溫柔全都給了蕭溪,有時候面對陳芳蘭都是斂著的不會外露。
這片空間讓蕭仁河覺得有些沉悶,上不來氣,他站起來尋找新鮮的空氣,呼了兩大口氣才說:「你媽媽她……還好嗎?」
有點可笑,他沒想到自己憋悶了半天會問出這麼一句